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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一枝独绣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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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猫熊是古国明令禁止不得猎杀的动物,和兔狲一样稀少珍贵。”

    苏袖捏了捏小猫熊的爪子,对这小家伙有点爱不释手,也就理所应当地说道:“这么可爱,忍心猎杀?而且你看它们,个个都聪明得很呢。”

    最大的那只猫熊大概是这些小家伙的母亲,见自家孩子这么招人喜欢,就伸爪抢走了仲承松手里的那支嫩竹,然后扒拉过一只小崽子塞到了仲承松手里。

    男人呆呆地抱着一只小团子,有点茫然无措。

    肃寒好奇地问道:“嗯?这只大猫熊怎么把孩子给主子塞过去了?”

    苏袖打趣地笑道:“可能这只大猫熊是觉得,用一个孩子就能换一支嫩竹,好划算啊!”

    竹子的确不好爬,那些嫩嫩的部位又都在竹子的顶部,猫熊们把下面的啃光了,自然就吃不到上面的了。

    他们在这林子里逗留了许久,直到夕阳渐往西山去,几个人这才恋恋不舍地准备下山。

    虽然有点不舍,不过苏袖还是绝了抱一只走的心思,可能只有在这里才是适合它们生存的地方。

    在仲承松背着苏袖从小桥上面返回的时候,看守着马车的一个银龙卫朝着他们喊了一声:“主子!别院里穿信儿来,说是府上来客人了!”

    仲承松闷不吭声,一门心思踏实过桥。他背上的苏袖开口好奇地询问道:“是谁啊?”

    “燕云王,云灭。”

    仲承松脚下一滑,险些摔下去。

    还好肃寒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苏袖,要不然仲承松没站稳的话,夫妻俩可就都栽下去了。

    到了对岸后,仲承松有些凝重地问道:“他来干什么?”

    “他说是来看望苏姑娘的。”

    于是,仲承松就把目光转移到了苏袖的身上。

    苏袖嗯了一声一手摸上了他的胸口,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道:“瞧我这记性,我忘了你不记得了。我们之前曾经去过燕云国,到了那儿之后才发现,我娘是燕云国的前皇后,先王是我是爹。现在的燕王自然是我兄长。”

    经她这么一说,仲承松隐约记起了一点零碎的回忆。

    后背上闪现的花瓣,一片接一片消失,还有一个男人的话语,焦急而郑重地警告他。

    ‘你既然娶了我王妹,就要对她负责。’

    ‘她如今只剩下了一条命,如果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我定叫你追悔莫及!’

    仲承松甩了甩头,脑子又在隐隐作痛了。只要他用力地去回忆更多,头就会开始作痛。

    见他又在跟自己过不去,苏袖伸手抓住他扶着自己额头的手,扯下来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好了,想不起来就不要为难自己了。等见了我哥哥,他要是敢为难你,我就不让咱娃叫他舅舅。”

    仲承松哪有让苏袖护他的打算,只是听了苏袖的话觉得心里一阵暖烘烘的。

    上了马车后,那银龙卫跟他们说了另一件事。

    “燕王还把一直守在门口的那位常笑姑娘带进了别院中招待。”

    “什么?”苏袖睁大眼睛,与仲承松对视一眼,心情突然变得极差。“他该不会看上这个常笑了吧?”

    仲承松突然阴恻恻地说了一句:“那我可要开始怀疑燕王的眼光了。”

    好歹毒的一句话!

    这么想来,好像云灭哥哥后宫里的那些妃子们,个个都长得一般,要是跟常笑比起来,真不如常笑好看。

    苏袖的心情有点惆怅。

    踏着夜色回到了别院里,苏袖一进门就看见了云灭,却还故意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在院儿里喊:“人呢?我王兄人在哪儿?”

    正屋里坐着心有不安的常笑,而那个不速之客此刻正坐在院子里最凉快的井口旁边,还擅自提起了人家冰好的瓜切开了吃。

    要多自来熟就有多自来熟,比常笑看起来还不可理喻。

    这样自来熟的客人往往是很讨人厌的,可光看着云灭的那张脸,就叫对他讨厌不起来。

    “这儿呢这儿呢。”云灭挥了挥手,扔掉了手里的瓜皮,站起来朝着苏袖阔步走去。

    然后当着仲承松和常笑的面儿,张开了手臂大大地给了苏袖一个拥抱。

    燕云国的国风豪迈开放,就连女子都可以穿着露出身体部位的衣装,男女之间搂搂抱抱更是习以为常的事。

    不过到了古国,自然会被旁人以怪异的眼神看待。

    苏袖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伸出手抱住了云灭的手臂,在他后背上拍了拍,语气中带着欣喜。

    “王兄,你怎么来古国了?”

    她眉头一皱,当即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惊异地扫量了他一番,用怀疑的口吻说:“你该不会是被人撵下皇位来投奔我了吧?”

    “你这丫头!”云灭伸手在她头上就是一记暴栗,“瞎说些什么?”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兄妹俩见面就开始斗嘴,让围观的人傻了眼,尤其是仲承松,在看到云灭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很碍眼,到现在云灭的手还握着苏袖的手臂没撒开,叫这个男人耿耿于怀。

    “王兄知道你怀有身孕了,放心不下你,所以来看看。”云灭捏了捏她的脸,叹道:“我还想,要是这位古国大皇子照顾不好你,王兄就把你接回燕云国。现在看你脸都圆了,王兄也就放心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可不小,常笑听了一阵头晕,直想昏厥过去。还好她身边的丫鬟搀扶了她一把,才没丢丑。

    苏袖看了一眼仲承松,拉着云灭解释道:“王兄有所不知,从燕云国折回古国盐城没多久,我们便又跑了一趟蛮国。这其中的情况复杂,我不便与你多说,只能告诉你,这途中险境跌起,仲大哥他……他脑子撞坏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什么?!”云灭再淡定,听到这个消息后也禁不住愣愣地转头看向了仲承松。

    两个不对头的男人对视了好一阵,突然,云灭伸手在仲承松的脑壳上敲了一下,惊呆了所有的银龙卫。

    连仲承松都呆着没动。

    等第二下脑瓜崩快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仲承松才握住了他的手腕,冷眉问他:“你干什么?”

    云灭嘿地一下笑出了声,抽出自己的手不忘说:“原来你没傻啊!”

    众人默。

    “好了好了。”云灭一副主人家的姿态招呼着他们俩,“有什么话坐下来说。”

    云灭这次从燕云国远道而来,身边只带了十几个人,院子里都是他的随从。不过东西倒是拿了不少,大包小包一堆,都摆在了正屋的桌上。

    苏袖瞥了一眼一旁干站着的常笑,叫肃寒进屋里搬了把椅子出来,才对常笑道:“我兄长前来探望我,若是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常姑娘谅解。”

    说完也不等常笑回话,便直接问云灭:“王兄,是你带她进来的?”

    云灭不知这其中的纠葛,坦然直爽地说道:“是我带进来的,怎么了?”

    苏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伸手直戳他的手背:“王兄好捡姑娘这点还是一点都没变?你把她带进来,我夫君可就要多一个妾室了。”

    “哈?”云灭哭笑不得地看了看仲承松,又瞧了一眼常笑,无奈地一摊手,道:“这可不成,我的错我的错。”

    他拍了拍大腿,给苏袖递了一块儿瓜,打趣地说道:“想不到你这过了气的皇子还有别的姑娘上赶着追?是我没考虑周全,不过这姑娘来都来了,你们把话说开不就得了。”

    苏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们想说开,也得有人听得进去才行啊。”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常笑哪儿还敢留在这儿?她可不愿意得罪从皇城而来的皇子,这些日子自己还真没被人家放在眼里。

    她挤出一抹微笑,连连摇头,道:“先前是我不懂事,给公子和姑娘造成了麻烦。我为了自己的私事叨扰了数日,实在抱歉。往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了,此事……就这么作罢了吧。”

    说完这些话,常笑便带着身边的丫鬟匆匆离开了。

    人都走了,云灭的眼睛还黏在人家离开的背影上,直到大门关闭,才堪堪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云灭一回头,就看到了苏袖打趣的目光,当下一窘,捏起了一块瓜问:“妹妹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苏袖勾唇一笑,试探着问道:“王兄,你该不会对这常姑娘有意吧?”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么些时日不见了,你竟敢连我也调侃了?”

    “女大当嫁。”苏袖恢复了正常的脸色,对云灭说起了正事:“常笑姑娘最近在抛绣球定亲,若是王兄能为她解难,也算是恩德。更何况,你发现你看她的眼神可不一般啊!”

    “你若是这么想,那可就错了。”云灭低低地叹息一声,说起了这桩事。

    “皇宫内,向来就是弱肉强食之地。前朝不说,光论后宫的争斗,要真算计起来,那可比夺嫡可还要阴暗。莫说我对她无意,就算是有点心思,我也不能让她平白蹚了这趟浑水。”

    苏袖突然问道:“要是她自己愿意呢?”

    “那也不行。”云灭摆了摆手,低头吃瓜,眼角带着笑意,可心里却是一片苦涩。“眼下王兄只希望你一切安好,若是生个女儿,最好像你这般聪明手巧;若生个儿子……就带给我回去做帝王吧。”

    孩子生父的抗议脱口而出:“我反对。”

    苏袖应和道:“嗯,我也反对!孩子虽说是王兄你的外甥吧,可也不能由着你做主。你要是觉得亏欠了我才想着让我孩子当王,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想要继承人、自己生一个去!”

    “哼!”云灭品着瓜吐着籽,豪迈之情溢于言表,比起那个规规矩矩行事周全的燕王来,此刻就像是个放荡不羁的富家子弟。

    难不成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云灭没好气地说道:“我要是能生,要后宫那些妃嫔做什么?事实上,早在她们进宫的时候,我就暗中动了手脚让她们不能再生育了。”

    这个消息简直如同一道惊雷,劈得苏袖和仲承松都发懵了。

    尤其是仲承松,他虽然失去了记忆,可他在皇室中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脑子里开枝散叶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他清楚地知道云灭这么做是一个君王多么不该做的事。

    而苏袖关心的点却只有一个:“王兄,不管你怎么想,你这么做对那些女子都太不公平了。”

    云灭看了她一眼,面色从容平淡,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样,摇着头反驳道:“妹妹说的是,可你却没想过,从她们愿意主动从外面踏进后宫为了权力明争暗斗时,她们就已经失去了所谓的公平。也许,这才是让她们受到公平对待的唯一方法。”

    对于云灭的做法和说法,苏袖实在不敢苟同。可她也心知肚明,云灭说的都是实情。后宫里的那些妃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斗来斗去,能得到些什么呢?

    自家兄长是什么德行苏袖已经领教到了,不过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很快就有了想法。

    “王兄远道而来,做妹妹的可得为王兄接风洗尘。”苏袖拍了拍仲承松的手背,说:“去把承韫叫出来,咱们去请大哥去那家酒楼吃暖食。”

    仲承松欲起身,不料银龙卫先他一步从新琤蕴的房内出来,大惊失色道:“大公子!不好了!二公子被人绑走了!”

    仲承松咬牙道:“你说什么?”

    银龙卫从二楼的扶栏上纵身跳了下来,将手里面拿到的纸条递给了仲承松。

    上面写着:欲救古承韫,交出江山社稷图。

    苏袖凑过来看了一眼,惊道:“江山社稷图?哪儿有这种东西?”

    肃寒突然忆起赶马车的时候偶然听主子们谈论过此事,便顾不得主仆礼节,对苏袖道:“姑娘,可是指你绣的那副刺绣?”

    “哎呀!”苏袖摇头:“那不过是一副蛮国沙漠的风景样式罢了,算不得江山社稷图。”

    云灭好奇地探头过来,发出了惊奇的声音:“嗯?古承韫不是古国的二皇子吗?跟那位国师什么关系?”

    众人回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把他当做了傻子。

    眼下气氛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仲承松将那字迹琢磨了个遍,给银龙卫传了下去,问道:“你们可曾见过这字迹?”

    传看之后,数人都摇了摇头。

    仲承松又问:“阿南和漠北何在?”

    这两人向来是贴身保护着新琤蕴的,却见众人摇了摇头,惊觉连这两人都失去了踪迹。

    “主子,我等先去川城内搜寻一番,一定会把主子安全带回来的!”

    仲承松沉默不语,只是一只手紧紧地攥着那张纸条。苏袖见他心事重重,便替他应了银龙卫的请求:“你们只管去,一有承韫的消息就立刻报回来。”

    “是!”

    银龙卫四散在屋檐上,趁着将要落下的夜幕,一同消失了。

    云灭见他们夫妻俩担心不已,便主动提议道:“不然我将属下也派出去寻找?人多好办事。”

    “不必。”仲承松挥手制止了。他语气冷静得不似寻常人,低头看着手上的纸条,在院子里面缓缓踱步。

    “漠北和阿南的武功高强,身手连江湖中的高手也比不得。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承韫带走,说明有两种情况。”

    云灭手一抬,漫不经心地道:“说来听听。”

    仲承松斜了他一眼,继续道:“一来,可能是对方使的手段太过刁钻诡诈,连阿南和漠北都防不胜防。要么,就是对方的功夫在漠北和阿南二人之上,这就是不见他们两个的原因。”

    他侧过身问道:“你们觉得哪种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手里的纸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肃寒上前捡起来查看了一番,越看眉毛越拧得厉害。

    苏袖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说道:“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高一点,江山代有才人出,漠北和阿南的功夫未必就是天下第一。他们的尸首都没找到,应该是被对方都带走了。”

    可云灭却没有这种想法,他拍了拍苏袖的肩膀,感慨万分地说道:“若你王兄我当年也有这样的暗卫帮衬,寒王就不会压在我头上了。漠北的本事我是见过的,当初为了护着你,他答应帮我杀人。孤身一人,突破了数十个贴身护卫的保护,直取人首级。那股狠劲儿,便是我在战场上都没见过的。”

    “……”

    “这两个人应该是银龙卫中的翘楚,如果要说有人能从这样的两个人手里绑走你们那位二……国师,那这个人可一点都不简单啊!”

    他拍了拍摇椅的扶手,手指点了点仲承松,“我同意你说的第一点,这个人一定是采取了什么特殊手段。也许,压根就不是一个人呢?”

    云灭的想法与仲承松算是不谋而合,难得有仲承松看他顺眼的一刻。

    可得出这么个结论,仲承松心里反而更加担心了,因为这说明对方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苏袖发现肃寒的表情有点奇怪,当即问道:“肃寒,你是不是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啊?要是有的话,说来听听。”

    一枝独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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