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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一枝独绣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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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

    等林鸿羽说完这话后,苏袖的脸色就变得越来越差,以至于最后实在忍不住,出了大堂抱着一只痰盂吐了起来。

    林鸿羽脸色一僵,手里的筷子提也不是放也不是,一脸的尴尬。

    “苏姑娘这是……”

    仲承松走出了院子照顾苏袖,新琤蕴则是眯着眼睛笑得温良,解释道:“不满你们说,我大嫂已有身孕,这遭来川城,一是路过,想停下来走走看看。二来么,大嫂动了胎气,需要休养。”

    说到这儿,林鸿羽几人总算是明白了。

    毕竟孕妇么,能体谅。

    林夫人脸上露出了羡艳的表情,待苏袖进来之后,便劝着让苏袖坐在自己身边。

    “你们这些大男人,什么都不懂,孕妇也不是什么都能吃的。”

    仲承松想,她只不过是因为那兔肉反应过度了而已。

    一直坐在林鸿羽另一边的女子见缝插针地说道:“姐姐说的是呢,有了身子可乱吃不得。苏姑娘不妨在这儿多住些时日,让姐姐好教养教养你注意些什么。”

    聪明如苏袖仲承松等人,早就猜到了这女子的身份。

    不过苏袖偏偏故意装出不懂的样子,惊奇地抬起头来看向了那女子,又看了看林夫人。

    “林夫人,这是你妹妹啊?”

    林夫人被她这一问愣住了,随后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勉强笑笑,垂下头给她夹了一块儿鱼,就没有再说话了。

    被问起的女子脸色僵在了一旁,筷子也没再动了,她暗中戳了戳林鸿羽,没想到林鸿羽装作什么都没有感知到的样子,仍旧笑盈盈地嘱咐大家吃饭。

    哼!那女子暗中白了他一眼。

    眼见饭桌上的气氛越来越僵,无奈之下,林夫人只好说道:“让你们见笑了,这是我夫君即将过门的妾室,闺名明珠。”

    苏袖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用气鼓鼓的表情看向了仲承松,搞得她男人一头雾水。

    “怎么了?”

    苏袖意味深长地说道:“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该不会也去纳妾吧?”

    得,这丫头今天是故意要跟他闹了。

    仲承松放下了筷子,不顾还有外人在场,一脸正色地对苏袖道:“不会的,有你就够了。”说完还求生欲极强地给她夹菜,嘱咐道:“吃饭。”

    “那、那我要是不会生孩子呢?”苏袖越嘚瑟越来劲儿,叉着腰挺起了小肚子。

    仲承松也是面不改色地回道:“我兄弟那么多,他们多生出来的我们抱来养就是了。”

    这话听着还像话。

    苏袖嘚瑟地晃了晃自己的脖子,眼珠子又开始转:“可别人生的到底不是亲生的啊~”

    “那就不养了。”仲承松说的很豁达,表现得也很豁达,亲手舀了一碗鸡汤,撇去了上面的浮沫,舀起一勺递到了苏袖的嘴边。

    他用专属于男人的强势语气道:“好了,别说话了,张嘴。”

    苏袖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顺从地张开了嘴,轻轻抿了一口,吱儿地弹开:“烫。”

    她察觉到自己似乎越来越娇气了,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对仲承松撒娇。

    好在仲承松有着足够的耐心,见她被烫的缩回了脖子,就低头去吹。

    这两人的对话看下来,叫在场的人心中百味陈杂。

    新琤蕴轻轻地打了个嗝,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明明没吃多少,但是看着兄长和大嫂这恩爱的模样,就觉得吃饱了。

    而仲承松应答的话更像是戳在了林鸿羽的心口上,食不下咽,抓着一把筷子不知所措。

    林夫人更绝,放下筷子后更是直接对众人道:“我突然感觉有些不适,想回房去休息。失陪了,诸位。”

    新琤蕴颔首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就见林夫人离开了桌席。

    明珠见状,伸出筷子夹了些菜放进了林鸿羽的碗里,宽慰道:“姐姐身子不好,等下让人做些清淡的送她房里。老爷,这还有客人呢,你可不能露相啊。”

    这话说的在理,林鸿羽点点头:“说的是。”他扬高了声音对两位主子道:“不知这饭菜可合两位公子的胃口?”

    先前在街上的食馆中已经领略过川菜的辣味,新琤蕴和仲承松实在是受不住,不过今晚的菜色倒还好。

    “口味偏重了些,不过还好。”新琤蕴客气地笑笑,“只怕时间长了,肠胃受不了。”

    林鸿羽考虑到他们原本生活的地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那这样吧,我寻个大夫来,给公子们开些泻火的药……”

    “不必。”新琤蕴晃了晃手中的扇子,眼角带着一抹讥嘲。“是药三分毒,我也好,大嫂也罢,都乱吃不得药了。多喝些黄连水就好。”

    黄连味苦,苏袖不想喝,便暗暗瞪了新琤蕴一眼。

    这顿饭因为苏袖的关系,吃得时间还挺久的。见她差不多了,仲承松这才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向林鸿羽叮嘱了几声。

    “近日川城内可能会有人打听我们三人的来历、身份和去向,我希望你能不跟外人透露我们就在这儿。”

    林鸿羽无条件地答应了下来,却又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十分好奇:“怎么了?可是惹上了什么麻烦?可要下官去处理?”

    “不用多事。”仲承松将苏袖剩下的汤一饮而尽,风轻云淡地道了一声:“只是点小事,无碍。”

    “哦。”林鸿羽了然地点头:“那就好。”

    从仲承松一行人住进林府别院的时候,明珠就觉得这些人身份特殊,因为林鸿羽都对他们俯首帖耳、毕恭毕敬的,一定是宫里面的贵人。

    但是没听说过哪位皇亲带着夫人出门游玩的啊?

    今日又听仲承松说了那般的话,有点想知道他们在外头到底招惹了谁。

    明珠心思转得灵光,连着眼中也跟着透光。

    然而还是被新琤蕴注意到了,唇角噙着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

    从抛绣球之日过后,苏袖等人就一直闷在那方小小的别院里头,三个人本都是极有耐心的,因而竟也没有谁觉得烦闷。

    漠北从外头采购了一打丝线和布匹回来,苏袖就开始给还没出世的孩子缝制各种各样可爱的小衣服。

    阿南从林鸿羽的书房搬了不少书,仲承松和新琤蕴这俩兄弟就一起在井口边儿上看书。

    井口上有一棵大树,白天遮阳,再加上井里冒出来的凉气,让两人也不那么热了。

    在距离川城千里之外,一名高大清俊的男人正率领一群人马赶往川城的路上。

    男人腰间的镂球响个不停,像是有着某种征兆一样。

    白天行路太过仓促,一行十几个人只有在夜晚的时候才能休息。

    野外搭起篝火后,一名随从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见男人手中仍握着那颗镂球,不由得蹲下来小声问道:“陛下,公主究竟出了什么事,非得您亲自跑一趟?有什么事让属下带人去办不行吗?”

    “高见,你不是皇族中人,对皇族亲系之间的血脉感应还不太了解。最近孤王总是梦见一个莲藕似的白胖娃娃,想着皇族应该是要添丁了。”

    “诶?”高见一惊,直接在云灭,也就是燕云王的面前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惊喜地睁大眼睛应和道:“这是喜事啊!陛下您嘱咐一声,属下便带人去接公主回来了。”

    云灭摆了摆手,扯出一抹苦笑言道:“孤王的妹妹,孤王了解她。生在古国,又那么黏她夫君,整个身家也都在古国,她舍不得走。再说了,以她如今的样子,受不得颠簸。”

    “我是担心……”

    燕云国子嗣稀薄,当年他的母后也是在怀妹妹时出了意外,同样的事情不希望再发生到妹妹身上了。

    云灭没有再说下去,高见也明白了大概,还有一点令他不解的是:“陛下怎么知道公主在川城?临走前,公主分明说她住在盐城啊!”

    “这个嘛,这就要看这个东西了。”

    金色的镂球在他手中微微晃动,里面的珠子强烈摇摆,一直在往某个方向跑去。

    高见啧啧称奇。

    “不说这些了,距离川城还要赶几天的路?”

    “大约还有三日左右。”

    三天啊,希望这傻妹妹可别再挺着个小肚子到处跑了。云灭捏紧了手里的镂球。

    “阿嚏——!”

    好端端的夜晚,就在屋子里面坐着,也没受风,怎么会打喷嚏呢?

    苏袖用手帕擦着鼻子,心里还很疑惑。

    正好仲承松从外头走了进来,见她流着鼻涕,体贴地将门关上。

    “小心着了凉,还是早些休息吧。”仲承松伸手将她手里的针线和绣撑都取走,见她鼻头红彤彤的,忍不住笑弯了眼眸。

    “看你,听我的吧,鼻子都红了。”

    苏袖除了白天的时候比较爱闹,夜晚是没什么精力折腾的。一来身体扛不住,二来仲承松扛不住。

    这男人临近三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因为她怀有身孕的关系,所以到了晚上只能干瞪眼。

    没法子啊,只能忍着。

    自打有一天苏袖闹得惹火了仲承松,被摁在床上亲得嘴唇都发肿了。从那以后,苏袖就再也不敢惹这个火气重的男人了。

    “刚刚不知道怎么了,好好地打了个喷嚏。”

    苏袖吸了吸鼻子,掀开了被子正要上床,就听见仲承松难得说了句腻歪的话:“说不定是有人在想你。”

    把自己卷成了春卷的苏袖猛地抬头,惊异的目光看着仲承松,勾起了嘴角:“呀,堂堂古国的大皇子,这是在吃醋吗?”

    “不然呢?”

    烛火一吹,卧房内瞬间变得漆黑。苏袖往仲承松的怀里一钻,拍了拍自家男人的后背,眼睛一闭就这么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死沉,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出了天大的事儿。

    “什么就大事儿?”仲承松放下了怀里的软玉不抱,被银龙卫惊起之后,走出了房门。

    他眼睛还没睁开,就见漠北一脸微妙的神色,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主子。”漠北走到了仲承松跟前,头一低,嘴里憋着笑。“外头有一姑娘,想要见见你。”

    “姑娘?”仲承松在脑海里面搜刮了一阵,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看向漠北:“不会吧……找到这儿了?”

    “是的,主子。”

    仲承松长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驱赶道:“这可不行,你让她离开。”

    “属下已经劝过了,那姑娘一直不肯走。”见仲承松的脸色不大好看,漠北也不敢偷笑了。

    仲承松眼神一凛,冷冷地对他道:“她不肯走,你们不会送她走吗?”

    夭寿!主子动怒了!

    还不等漠北应下来,就听见仲承松又接着说道:“要是这件事传到了袖儿的耳朵里,出点什么意外,从今往后你们也不用再跟着我了。”

    漠北深深埋下了头,对着仲承松抱拳道:“属下明白。”

    他看着仲承松转身进了屋子里头,垂头丧气地一转身,从各处跳出了许多的同僚。

    “啧。”以阿南为首的几个人聚过来,打趣地拍了拍漠北的肩膀,“看你还敢拿主子开涮么?”

    “好了,别提了。”漠北挥开他的手,不耐烦地催促道:“干活儿了干活儿了,这事儿做得漂亮点!”

    要把一个大活人从青天白日里悄无声息地送回去,还是相当有难度的一件事。

    几个人正要往大门外头走去,二楼上走出了新琤蕴。却见他们这位二公子将自己打理得整齐妥帖才出了门,端的是一副俊逸潇洒的模样。

    只听哗的一声,那把折扇打开,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带了过去。

    新琤蕴道:“这大清早的,你们干嘛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二公子的好。

    就阿南所知,他们这位主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和,实则内心冷漠,不易亲近。这样也就罢了,还很护短。

    所以在听着这样的消息之后,新琤蕴很快就像只狐狸一样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一肚子黑水,也不知道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这样。”很快,新琤蕴就琢磨出结果来,对他们嘱咐道:“你们在之前那家玉器铺子里占个地儿,然后把人带到那儿去。我倒是很想会会这位常笑姑娘。”

    按理说,他们住在林大人府上,不该有外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那名绣坊又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呢?

    联想起前几日那顿晚宴上多了不该多的人,新琤蕴心里明白了个大概。

    从苏袖醒来之后,就一直不见新琤蕴,她在院子里给种植的花浇水,见仲承松不知从哪儿寻来了蔑竹编筐子,便好奇地凑了过去。

    仲承松做这事的时候,心无旁骛,等竹筐编好了,也看见了苏袖那一脸倾慕的表情。

    他家小兔子捧着脸颊,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他,满足地喟叹:“能文能武还能编筐打猎算账,这样的好相公要去哪儿才能找得到哇!”

    仲承松轻咳一声,正色道:“还得是皇子才行。”

    “嗤~”苏袖被他逗得笑出了声,手里的一根绳在他身上盘来盘去。“天儿热了,我给你做身换洗的衣裳。这么俊的公子哥,不能到我手里只能穿着粗布去打猎。”

    “那我得变得丑一点才行,这样你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贫嘴。”苏袖睨他,心疼地摸了摸男人的后脑勺。“这疤都还没消,跑这趟蛮国,真是亏大了。”

    “不亏。”仲承松握住了她的手腕,说得头头是道:“老四抓紧去那纸上标注的各地查巡了,在罂粟扩散开之前,总算是解决了无形之灾。”

    苏袖沉默着将线绳折在手里,在庭院中走了足一圈过后,才疑惑地问道:“承韫呢?怎么不见他人?”

    说起来,仲承松也觉得古怪。

    “来人!”他轻喝一声,整个院落里就跳出两个人,这更显得不正常了。

    “主子有何吩咐?”

    “承韫呢?”

    “二公子他……”两人对视一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个消息说出来。

    仲承松眉头一蹙,隐隐有动怒的架势,却被苏袖一拉,满是哀怨的语气斥责他们:“小三小四,你们变了,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跟主子说了。”

    嘶!两人出了一身的冷汗,小三忙凑前对仲承松耳语了一阵,仲承松的脸色由阴转晴,还透着几分尴尬。

    苏袖见状有点忿忿地道:“有什么事是必须要瞒着我的啊?”

    仲承松摸了摸她的头,决定还是将这件事告诉她的好,免得她自己知道后胡思乱想。

    “你先去梳妆,我路上同你讲。”

    见他表情这么严肃认真,苏袖只好转身进了屋内。

    “都说川蜀之地,生好烟好玉好姑娘,今日得见了姑娘,才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

    名绣坊南处的玉生烟楼中,新琤蕴坐在桌前,为面前的姑娘亲手倒了杯茶。

    那名女子对他颔首道:“多谢公子,只是不知,公子与我在这玉生烟里一叙,为的什么?”

    一双美目中透着冷淡,眼神从他身上掠过,肃然起了几分敬畏。看这人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寻常人,举手投足更是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和贵气。

    她秀眉一蹙,直言道:“公子不是常笑要找的人。”

    一枝独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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