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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一枝独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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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几日?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一只深色的毒蝎在女子修长的手指中安静地趴着,在听见女子开口说话之后,才稍微晃了晃自己尾巴上的毒针,对着面前的男人示威。

    而仲承松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双手环抱着手臂,怀里还揣着佩剑,因为穿着便装的关系,十足的侠客模样。

    “国师现在在哪儿,我们谁也不知道。据宫里人说,国师自从受封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哦?”

    “再过几日,就是当今圣上的寿辰。到时候宫中要宴请百官,外邦的使者还会进皇城来贺寿。如此重要的日子,国师定然会来。”

    索螟骨从屋顶上跳下来,身姿极其曼妙,裙摆在风中微微摇曳,让白皙的大腿敞露在空气里。

    若不是仲承松角度站得足够偏,这姑娘很有可能就当着仲承松的面儿走光了。

    索螟骨撩起了垂在前额和胸口处的一缕长发,意味深长地道:“你可别在暗地里算计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还不如现在就把你变成受我控制的药人,省得你在最后时刻背叛我。”

    “你可以试试。”

    仲承松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索螟骨还没动,就见她手心里一直捧着的那只蝎子反而露出了一副张牙舞钳的战斗模样。

    而索螟骨则轻声笑了几声,如同洒落在地上的银铃一般好听,正常男人都会被这样的女子所吸引,然而仲承松却仍旧不为所动。

    索螟骨道:“放过你一命也无妨,不过你那位小情人可就惨了。”

    “……”

    “她被我下了蛊毒,没有我的解药,可活不了几日了。”说罢,索螟骨便如同水蛇一般扭到了仲承松的身上,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一个殷红的唇印,欣然离去。

    临走之前,还抛下了一句话:“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呵呵呵呵!”

    笑声在宅院之中回荡了许久,一直到只剩下仲承松时,才渐渐散去了。

    皇帝的寿辰要比太后的寿辰隆重的多,整个宫中上下都在操办着此事。因为距离皇上的寿辰之日可没几天了。

    这件事交给了身为皇子的古承柏,这太子不仅要忙于朝政大事,还要忙着生辰之事,跟内务府校对开支,忙得晕头转向。

    仲承松虽然身份是古国的大皇子,但如今只不过是个身份特殊一点的侍卫,就算看着古承柏忙得团团转,也只能干看着。

    一度让古承柏怀疑他是不是故意不出手帮忙。

    “这事你可不能怪我,我最近有新的事要忙,帮不上你。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人也不少,只要你太子开口,谁敢不把皇上的事放在第一位?”

    仲承松淡定从容而又优雅地品着茶,古承柏焦急地看着他抿了一口茶水,才开口道:“皇兄你能有什么事啊?你最近无非就是跟在父皇的屁股后头,连他临幸后宫的时间都没有了!”

    说到这儿,古承柏才觉出不对劲儿来。

    “对啊皇兄,你怎么跟父皇过不去了?父子俩好不容易又聚在一起,怎么又开始冷战了呢?”

    他们两个目前身处三皇子的府邸,古承柏偶得空闲,才拉着仲承松来自己以前的旧府上坐坐,喝喝茶,聊聊天。

    古承柏终于觉出这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来,仲承松却并不打算告诉他这其中发生的事。

    “这些事你不用管,好好学习帝王之策,处理好朝政大事,其他的你就不要插手了。”仲承松摸了摸杯子的杯沿,对他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听着成阳好像要回来了,这事是真的吗?”

    成阳是古国的长公主,为了古国与邻国的和平,主动请求皇帝将自己远嫁外邦和亲。这次借着给皇帝寿辰献礼之名,应当也是想要回乡来看看。

    提起这事,古承柏便来了劲儿,嗯了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手指敲着桌面说道:“这事啊,我还真没安排。密国的使者人马还没到皇城,却也进了北部地区。到时候不如大皇兄你带着人去接一下吧。”

    原本指着仲承松能应下此差事也算帮了古承柏一把,谁料这大哥竟风轻云淡地反驳了一句:“你要我一个已经‘战死’的大皇子去迎接别国的使者,里面还有一位与我相熟的妹妹。老三,你这真的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哎呀!”古承柏一拍桌子,对仲承松道:“这件事简单啊,只要皇兄你穿上侍卫的衣服,又有眼罩那么一遮,混在侍卫里谁能认得出你来?”

    仲承松嗤笑道:“多此一举。你若是让我掩藏了身份,岂不是还要另外找人带队?那与我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古承柏从桌边起身,缓缓走到了窗户旁边,将窗户打开,因着是在自己的府上,倒也不担心会被别人听去了两人的谈话。

    “我与皇姐通过几回书信,发现这密国远不如我们想象得那般和谐。密国的国规有规定,只要是王室出身,不论男女,都有继位王座的资格。他们那儿的争斗,可比咱们这几个兄弟激烈多了。”

    闻言,仲承松沉思片刻,疑惑着开口道:“我记得与成阳和亲的,乃是密国的正王,而成阳也正是密国的王后。若真是你所说那样,那他们的处境岂不是很被动?”

    古承柏点头应道:“不错,在出发来皇城之前,皇姐曾飞鸽传说,说他们这一路都不怎么太平,路上连连有刺客暗杀。若不是密国正王的亲卫队还有点本事,恐怕密国又该换王后了。”

    此事关系重大,仲承松也不好再推辞,他只思索了一会儿,就点头应下了这件差事。

    三日之后,密国使者的人马已经到了距离皇城的数十里开外,仲承松混在了暗卫之中,陪同朝中专门负责接待外使的御使官一同出了皇城。

    成阳公主并非是端慧皇后的亲生女儿,不过却因为成阳公主的母妃因为身体孱弱的关系难产早亡,端慧皇后怜惜这个小公主无人照顾,就一直养在自己的名下,因而也备受皇帝的宠爱。

    他连成阳都能因为母后的关系恩泽有加,却对承韫丝毫容纳的心胸和气度都没有。不仅如此,还走上了歧途,对自己的亲子下黑手,就只是为了国师一句不祥的预言。

    昏庸,糊涂!是不是因为幼时的崇拜让自己变得太过盲目,死过一回再来看这个让他崇敬的男人,尤其是在得知了承韫身上发生的事情之后,一切也就变得平庸了。

    皇宫这个藏污纳垢之地,他应当是不会再留下了。等起身回盐城的那一天,他一定要把承韫带离这个污黑的泥潭,过上属于他自己的幸福日子。

    迎接使者的人马很快就远远地看到了密国的旗帜,并且与先行派遣过来的人接上了头。

    御使官是见过正王亲卫队的人,他朝着先行使者们打过招呼之后,正打算待在原地等候密国人马与他们汇合之时,突然听到一阵兵刃交接之声。

    隐藏在暗卫之中的仲承松心头一惊,料想是密国使者的人马那边出事了。而前来接头的密国人也察觉到不对,同御使官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骑着马转身折返回去。

    只听御使官一声号令,便带着人马去帮忙。

    前方是一处树林,树木都是长了百年的老树,树干粗壮,便于藏匿和偷袭。林子里一有风吹草动,正王亲卫队就将马车和后面的寿礼团团围住,以防有人下手。

    来的人还真不少,个个都是穿着黑衣蒙着脸的杀手,他们下手也并不贪图那一箱又一箱的金银财宝,而是朝着马车上的人齐齐下杀手。

    亲卫队这一路上应付的杀手数不胜数,自以为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却压根没想到杀手换了一批,武功招数都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一套了。

    有人敏锐地察觉了,下意识地就要往马车边上靠过去,却被一支暗中射出来的冷箭直直射中了胸口,当即到底。

    同伴惊呼道:“有人暗中潜伏!大家要小心!护好王后!”

    谁都顾不上细查的阴暗角落里,两支淬着毒的羽箭已经搭在了弓弦之上,眼看着就要从紧绷的弦上飞射而出,却忽然听到一阵马蹄踏过的声音。

    原来是古国迎接使者的队伍到了。

    那人也顾不得许多了,给他们下达命令的人要求马车上的女人不仅不许留活口,就连她带着的东西也必须一并拿走。

    冷箭一出,趁亲卫队稍有不慎露出的空档,便朝着马车的窗户射去。

    箭头划破空气发出难以察觉的咻声,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不知道从哪儿跳出一个遮着眼睛的护卫,手中持剑一跃而起,生生将那两支冷箭一先一后拦截下来。

    仲承松在马车前站定之后,反手就将抓下的一只冷箭扎在了一个前来偷袭的蒙面人身上,那箭上带着毒,此人自然是当场死亡。

    有暗卫们的支援,密国使者的人马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损伤。使者在确认过马车内密国王后,也就是成阳公主的安全之后,退出来对御使官表达了他们的感激。

    “多谢大人出手相救,若不是你们,这次遭袭恐怕就不得善终了。”

    御使官客气地拱了拱手,回道:“银花使者不用客气,既然古国与密国建了邦交,又有和亲一说,自然就不必分你我了。这些杀手是……”

    暗卫队的人站在最后面,用最小声的话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密国使者怎么是个女的?”

    “怎么?你对女子扛大事还有意见不成?”

    “你们还别说,这女人挺能打,我刚刚看她杀了好几个人,身手不凡!”

    “……”

    御使官显然是察觉到了一些端倪,不过他并没有明着问,那位叫银花的使者也就不会细说。她遮掩着说道:“应该只是几个觊觎献给古国皇帝陛下寿礼的毛贼吧,有劳御使官大人操劳了。”

    御使官跟外邦打交道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呵呵一笑:“只要成阳公主平安无事就好。皇上对长公主甚是想念,想必父女团聚,定能让皇上龙颜大悦。”

    银花使者微微一笑并未回话。

    “我也甚是思念故乡,但愿一切都如张大人所言。”

    马车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掀起,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位长公主的身上。

    成阳公主是皇家中极少数识大体的公主,虽然皇家对于公主的教育大多要比民间严苛得多,不过倒也奉行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就算读过书,也多是一些为女儿、为人妻应尽职责所教之书。

    仲承松不愿成阳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来学这些东西,还将自己的书籍借与她研读过,其聪颖智慧,比之他们几个皇子都差不到哪儿去。

    待她出来之后,一股独属于皇家的雍容华贵气质便由内而外地散发,叫见了她的人自惭形秽。

    而实际上,成阳是个性情随和、很好相处的女子。

    见她从马车中走出,御使官便以作揖的手势走到了成阳公主面前,深深鞠躬:“臣参见长公主殿下!”

    “属下参见长公主!”

    若是论职位,长公主要比在场所有人都高上一等,受他们跪拜也并无不可。然而她如今已经嫁到了密国,即便身份尊贵,宫中臣子侍卫都不必行跪拜大礼。

    仲承松倒是松了口气,若真要跪拜,他一个大皇子拜自己的妹妹,成何体统?

    虽说自家兄妹不必介意,不过若是让成阳知道了,说不准还会拜回来。

    成阳公主的目光在御使官带来的人中扫量了下,随之便好奇地问御使官:“不知道方才是哪位护卫救了本宫一命?本宫也好向他当面致谢。”

    仲承松:“……”这皇妹还真是会给自己挖坑啊!生怕他身份暴露不了是么?

    暗卫们暗中憋笑,嘴巴抿得紧紧的,生怕一个不注意笑声就溢出来了。

    还是御使官轻咳一声,尽职尽责地说道:“回长公主的话,这些都是护卫们应该做的,谈论功绩和当面致谢就不必了吧?”

    成阳公主不仅贵为一国的公主,还是密国的王后,身份地位尊贵,自然是不应该再向一个宫中的侍卫去致谢。

    而成阳这么做,定然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

    方才那场混乱中,成阳原本已经做好了随时从马车上逃跑的准备,但是透过门口帘帐她隐约看到一条熟悉的背影。

    也许是她的错觉吧。

    心中带着遗憾,成阳公主在银花和御使官的催促下,再次上了马车,而有暗卫加持护送,仅仅几里地远也就没有再遇上杀手了。

    暗中将那些人的尸体处理掉的暗卫再次回归到队伍里之后,个个脸上带着疑惑,跟在密国使者队伍的最后头,面面相觑。

    仲承松坐在高头大马上,不自觉地摇晃着身子,看他们脸色不太对,便低声问道:“怎么了?一个个脸色这么难看,是那些人的身份有问题?”

    肃寒点了点头。

    “依太子殿下所言,行刺成阳公主的人必然是密国派出来的杀手,然后我们刚刚看了那些人,发现他们都是古国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杀高手。”

    这倒是出乎仲承松的意料了,不过即便是这样的消息,也只是让男人稍稍睁开了眼睛而已。

    “江湖杀手,被雇佣而来杀害公主,这倒是也说得过去。”仲承松在心中默默地叹息一声,无奈地想着:看样子成阳的处境也不大妙。

    密国前来进献寿礼的队伍还是很壮观的,长龙一般的队伍在进入皇城之时,引得城中百姓驻足围观。

    两国虽然临近,水土却大不相同。古国享春夏秋冬四季之变化,各季有各季的风貌。但是密国一年四季都是望不尽的狂沙,因而密国人从逆境而生,就长得有些粗壮魁梧,连个头都比古国男子高上那么一截。

    就连银花这个姑娘家,也几乎与古国男子的个头相差不远。

    这样容貌显得深邃又体型壮硕的外邦人,自然引来了皇城百姓的好奇心。直到成阳公主露面之后,街道两旁的百姓更是欢呼起来。

    密国使者队抵达皇城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宫中,一早为使者队收拾好的行宫也在等待着新的过客入住。

    而在此之前,却是需要成阳公主先行一步拜见皇帝。

    御清殿内的宫人极少,不过跟着成阳公主进到这殿里的却只有一个侍卫。而这位着急与皇帝叙旧的公主,竟也没有看出这个侍卫正是她方才要找的那人。

    仲承松从一踩进殿门就充当柱子一样,站在一旁的柱子边儿上,看着成阳跟古承柏喜笑颜开地说话,心中略有羡慕。

    “皇姐?皇姐你回来了?!”

    古承柏这人,讨大皇兄喜欢,讨长公主喜欢,连带着皇帝也看他顺眼。在这宫里自有其自己的生存之道——那就是嘴甜心热。

    古承柏直像个小孩一样围绕着长阳转了一圈又一圈,眼底浮上了心疼之色,用略带夸张的语气道:“皇姐可瘦多了……”

    一枝独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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