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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一枝独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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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苍鹰。”苏袖揉了揉心口,察觉到并无什么异状,才开口言道:“莫要同这种异邦女子计较,去将我的行囊拿来。”

    “是,姑娘。”

    苏袖察觉,虽然这个索螟骨对她视若敌人,但是却对仲承松手底下的人很有分寸。为了证明自己心中的想法,苏袖小声对老鹰说了一句:“小心。”

    老鹰暗暗点头,从索螟骨的身旁进入了屋子里,果然,这女子就那么任由他进去了。

    索螟骨的表情略显惊异,却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媚笑的模样,试探着问苏袖:“怎么?你要离开?”

    “与其让你这般动手赶我离开,我不如自己识眼色自己走人。这样不是更好么?”

    “你说的不错,可你仲大哥会同意么?”没人知道索螟骨在想些什么,她举起手看着自己泛紫的指甲,像是在观赏什么美玉一样。

    苏袖蹙眉道:“麻烦姑娘你,不必在我面前提及那个负心之人了。方才我与他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再无可能。”

    “嗯,说的好。”索螟骨媚眼微微上挑,对苏袖这般中规中矩又传统守旧的女子越来越看不上眼了。她眼底始终泛着笑意,倒让苏袖琢磨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了。

    索螟骨道:“本来我是想抓你来做药人的,可惜你体质太差,不如直接杀了的好。若不是夫君一直护着你,你如今早就是我宝贝儿们的腹中餐了。像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当做饲料来喂养我的宝贝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说话间,苏袖就看着她的手臂上缠绕上一条青玉蛇,光是那浑身鲜亮的颜色就让苏袖后脊背发凉。

    恰逢此时,老鹰抱着一个包裹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索螟骨手上的蛇,当即甩出了一记暗镖,直接将那青玉蛇的蛇头给削去了。

    即便是这样,苏袖还是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因为她曾听闻,蛇头断开也是会咬人的。

    “你找死!”爱蛇被杀,索螟骨大怒,转身就要向老鹰吹响手中的骨笛,却不料老鹰将手中的一个药瓶往她面前一丢。

    索螟骨隔空丢去一枚石子,将那瓶子打破,一股浓郁的粉末扑洒到了她的脸上,顿时让索螟骨脸色大变。

    雄、黄、粉?!

    这院子里满是雄黄的味道,任什么蛇也不敢来了,索螟骨最强的本事也不过是招招五毒暗算他人,拳脚功夫还真不如老鹰。

    见状,老鹰倒是暗中得意了一把。

    他带着苏袖从院子里离开,临走之前在院子当中吹了一声口哨,三人就见好几个黑色的身影从各处闪现而出,鱼跃跳至苏袖的身旁,将苏袖紧紧地保护了起来。

    老鹰暗搓搓地说了一声:“怂包……”

    那索螟骨难得地收敛了笑容,竖着冷眉看着他们离开了宅院,直到所有的人都无影无踪了,这才吹了吹自己的手,露出一抹摄人心魂的冷笑来。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条命。这下就算是他,也只能乖乖听我摆布了。”

    因着这院子里的人都撤走了,所以无人听见她这意味深长的低语,等到苏袖察觉不对时,已经被老鹰等人带着出了皇城。

    老鹰初觉得情形不对,是在城外护城河边之时,他们一行人在河边修整,而苏袖也喝完了水打算重新坐上马车出发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心口好疼。

    “唔!”

    苏袖一手紧紧揪着胸口的衣襟,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胸闷气憋,一时间竟换不过气来,生生昏厥了过去。

    “姑娘?姑娘!”

    几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地将苏袖抱上了马车,却因为个个都不善医术而有些手足无措。

    老鹰蹙着眉头,心中忖思道:莫不是方才那一巴掌,将苏姑娘给打出了什么内伤吧?若真是这样,可都是他们的过错。

    “你们为何没在姑娘开门的时候拦着她?那毒女子就在屋内,你们不知道吗?”

    其余几人都露出了一脸为难之色,道:“老鹰你还别说,我们是真的没有察觉到屋内有人。她的行踪太过飘忽诡异了!”

    有人说:“要是知道她就在那儿,我们宁可拼着一死也要替死去的兄弟索命。”

    “可眼下这又该怎么办?可是要把姑娘带回去?”

    老鹰摇头:“就是那毒女将姑娘伤成这样,我们还是要避开才是。”

    就在他们发愁是不是应该把苏袖送到宫中的太医院时,一辆马车由远及近缓缓驶过。马车上的车夫见他们这群人围在马车边上,还挡着正中央的大道,便张口吆喝。

    “哎哎!你们快让路,别误了我家老爷出诊的时辰。”

    出诊?这么说来马车上的人应该是位大夫?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几分内涵意味。

    就在那车夫还在骂骂咧咧的时候,忽见那些挡在前头的黑衣人都围了过来,登时有点害怕地向后瑟缩了下身体。

    为首的男人唰地一下亮剑,直指车夫的鼻尖。那车夫吓得忙抖手,连连直说:“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家主人只不过是个行医的,你们可别……”

    老鹰沉声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和你家主人。只不过我们遇着点麻烦,想请你家主人帮个忙。”

    那车夫微微一愣,正欲开口细问,便听见身后的门应声而开,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

    清朗中带着几分气虚,因而这声音显得有几分阴柔。

    “发生何事?”

    老鹰等人倒吸一口冷气,且不说这声音拨弦动听,饶是他们这些男子听了都觉得有点心迷意乱。

    还是老鹰第一个先回过神来,收回了手中的剑,对着马车上的人拱手躬身客客气气地说道:“公子,我家姑娘突然昏厥过去,野外之地,也寻不着大夫。所以不得已想请公子为我家姑娘看看。”

    马车里的人不疾不徐地说道:“既然如此,这里距离皇城也并不远,为何不进皇城去找大夫?”

    “这……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

    “哦?”一把扇子从马车内伸出,挑起了门后的帘子。马夫见状从马车边上跳了下来,伸手作出一副搀扶的架势。

    声音的主人自马车中走出,秋波眉微微上挑,眼窝深邃,瞳色似琥珀,鼻梁高挑,唇色入樱桃。此人一副文人装扮,青丝半披半扎,带着一股倦懒气。

    然而老鹰等人瞧见了他时,只觉得这人眉眼看起来很眼熟,但是却又的的确确是没有见过的人。

    这位公子发现自己被他们盯着看,不由得也是一愣,随后一笑:“都是一只鼻子两只眼,怎么诸位都这么瞧着在下?”

    “呃……”

    “你家姑娘在哪儿?我给她号完脉,这便要进城了。”

    老鹰忙回神,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位公子颔首,在马夫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了苏袖所乘的马车边上,伸手为苏袖号脉。

    公子举止优雅,不似寻常人家的子弟,定然是有点背景的。老鹰暗中遣人去调查此人的来历背景,安置妥善之后,才走到了马车旁边。

    “公子,我家姑娘这是怎么了?”

    那公子收回了手,略显疑惑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坦言说道:“她应该是心疾发作,才会剧痛难忍,昏厥过去。不过我观这姑娘的气色不像是有疾病缠身之人,她可是受过什么伤?或者……”

    此人的话未说下去,倒不是他故意隐瞒,而是他自己的猜想过于古怪,不便说出口罢了。

    老鹰想起了临走之前,那索螟骨曾经对苏袖下手,就立时恨得有些牙痒。依照他看来,应该与这个女人脱不开关系了!

    毕竟是自家的隐秘事,不便对外人道。老鹰冲着公子抱拳道:“多谢公子,不知道公子可有法子医治姑娘?”

    那位公子从自己的袖袍里面取出一个白瓷瓶来,递到了老鹰面前。

    “此药可治心绞痛的病症,不过要配以施针最好。你们最好寻个大夫,外治内服双管齐下,便可大好。”

    他说完这些话,转瞬垂下了眼眸,满怀心事地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只闻他轻咳了几声,便在车夫的搀扶之下,再次登上了马车。

    同伴问道:“老鹰,这路途遥远,若是不将姑娘的伤势一并治好,只怕这一路上有诸多不便。”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眼下最重要的是为苏姑娘寻一个可靠的大夫做针灸,而若是返回皇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遭了索螟骨的暗算。

    老鹰正陷入为难之中,忽然见得已经打算离开的那位公子的车夫走了过来,对他们抱拳道:“几位,我家主人说,若是你们有诸多顾及的话,不若在此地稍候片刻,等我们从皇城折返后,诸位可随我家主人一同前去我们庄里。”

    “对啊。”有人悄声说道:“那位公子既是大夫,我们便请求他来医治姑娘。钱多少不是问题。”

    老鹰忖思片刻,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勉强同意。他低声嘱咐道:“此人来历不明,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

    他又装出一副迫切的样子,追问车夫道:“公子肯医治我们姑娘,自然是好事。不过贵公子是要出诊,若是耽误了救治我家姑娘的时辰……”

    “我家主人今日只是进城为病人看诊送药,耽搁不了多久的。公子说,那位姑娘现在急需休息,等我们返出城时她也未必能醒来。几位如果愿意的话,就在这里等等。”

    几人假装为难地互相看了看,最后苍鹰才应道:“那我们就静候贵公子的佳音了。”

    马夫驾着马车从僻静小道上悠哉驶过,留下了老鹰和一众的兄弟。见他们离去了,老鹰才对身旁的人说道:“来个人,回去向主子禀报苏姑娘的消息。还有,顺便把肃寒也叫来。”

    “是。”

    有两个人影便咻地一下离开了此地,老鹰对其余人说:“等无影打探消息回来,我们再做决定。如果方才那人来历不明,我们就立刻离开。”

    不多时,接到消息的肃寒和前去查探的暗卫同时到达老鹰等人所停留的地方。

    在确认过苏袖只是昏睡后,肃寒面色凝重地转过身来问道:“你们是说,这里出现了一个身份不明的男子,还是个大夫?”

    怎么就那么恰好呢?

    前去打探消息的人说:“我顺着这条路去查探了一番,发现在过了皇城外围的护城河后,白马山的山脚下有一处庄园。”

    老鹰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隐世的高人?你可有进去查探?”

    “我倒是很想去。”同伴气急败坏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十分烦躁。“那庄园戒备森严,而且不知道有什么机关,我刚爬上院墙,就听见我周围有铜板抖动的声音,很是响亮。我怕引来了麻烦,就没有再进去了。”

    “白马山……公子……”肃寒扶着自己的下巴思索良久,总觉得这其中不太简单。“此事可有禀报主子?”

    “已经派人去了,应该能顺利传到主子那儿。”

    肃寒点了点头:“嗯,既然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不妨一试。”他将一直藏于怀中的白文鸟放了出来,看着它寻踪觅迹地飞入了马车里,料想应该是去找苏袖了。

    同伴们皆是惊叹:“嘿!这鸟儿真了不得!未免也太有灵气了吧?从它被姑娘救下来之后,便一直黏着姑娘。”

    肃寒伸手指了指天上,没什么好气地说道:“想吞它入腹的仇家也一直死死地盯着它呢。”

    像是在跟他们打招呼一样,苍鹰发出长长的啼鸣声,最后落在了马车的顶端。

    “……”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自有其自然的法则。任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大一小的两只鸟兽自有自己的另一则故事。

    昏睡的苏袖察觉到自己有点喘不上气来,像是胸口处被压了一颗大石头一样,里面还隐隐传来阵痛。

    这种感觉太过压抑,让苏袖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生生被逼醒。

    映入眼帘的是梨花木床的顶,上面雕刻出的一条盘龙气势威武,让苏袖怔神欣赏了好一阵。

    晃神之际,她听到了旁边传来一声阴软之声,带着的沙哑虽然可以听出是男人的声音,但是乍一听总有种像是女子在说话。

    苏袖略一撇头,就看到隔着一层金黄的纱帐外,坐着一名男子,身形略显消瘦,轮廓看着也很陌生。

    她应该不认识他才对。

    “姑娘你醒了。”

    而这人的身旁还站着另一人,隔着纱帐也自然是看不清脸面的。苏袖收回了眼眸,略一低首垂眸,讶异非常。

    因为她发现,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扎了几根纤细的长针。针尾随着胸口起伏颤颤悠悠,一看就是医术专用的针灸用针。

    苏袖微微启唇,回忆起自己是被一阵心绞痛生生痛晕过去的,不免长叹一声:“我又怎么了?”

    过去二十年的光阴,她甚少生病,冬日里都不曾染过风寒。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限将至,她的身子骨越来越弱,不是时常生病,就是惹来无妄之灾。

    “又?”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轻笑一声似乎在问身旁的人:“你们姑娘如此多灾多难、命运多舛,怎么你们不好好护着?还是让她受如此的伤?”

    纱帐外响起了肃寒的话,顿时让苏袖心安了许多。

    “是我们失职……姑娘你感觉可还好?”

    苏袖撇过头来道:“我还好,除了针扎的地方有点疼。”

    “疼是应该的,你的心脉受损,若不及时救治,只怕会越来越疼。到那时可就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帘帐外面的男子从座椅上起身,伸手掀开了纱帐,一副作势要走进来的架势。

    苏袖觉着自己领口大敞的样子实在不便让其他男子瞧见,有些心急地唤道:“肃寒!”

    纱帐被掀起,肃寒低头站在一旁,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低声道:“姑娘,只是为了行医方便,还请姑娘暂时忍耐。”

    虽说还不至于到坦胸露乳的地步,不过即便只是将半个胸口坦露出来,也仍旧让苏袖觉得有些难堪。

    直到这男人走进来之后,苏袖看清了男人的脸,心头涌上了一股怪异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人觉得有点熟悉……

    男子将扎在苏袖心口上的针一一拔下来,正欲往自己放针的针盒里面收去,却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惊人的事物一般,盯着苏袖的胸口一动也不懂。

    苏袖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的心口处看去,只见上面不知是何原因,隐隐有一条紫黑的线从皮肤之下沁出。

    而诡异的是,苏袖伸出手去擦拭了几下,却不见痕迹淡去,她惊愕地抬头看向了眼前的公子,却见他眼神复杂地与自己对视半晌。

    片刻后,一张薄被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人转身而去,用听不出感情的话来对她说道:“姑娘好生休息,在下有点事要询问姑娘手底下的人。”

    说着,便抛过来一个眼神,示意肃寒跟他离开。

    一枝独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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