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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一枝独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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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你?!”

    穿着囚服的人正是将苏袖陷害,还对她强行下药将她毒死,并且意图让买通了的狱卒将她的‘尸体’处理掉。

    可惜她没料到的是,苏袖天赋异能,仍旧还能好端端地站在她的面前。

    郭苓淳如今的模样狼狈得很,头发乱如杂草般纷乱,脸上还染了尘土,脏得险些让苏袖没有认出郭苓淳的五官来。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囚服,上面还大大地写着一个囚字,堂堂皇子侧妃,相府千金,沦落至此,真叫人唏嘘不已。

    郭苓淳不愧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她在经历了初时的震惊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眼角微挑,满心疑惑:“你没死?!你还活着……”

    大牢中某处墙上的石块悄无声息地挪动开,一双眼睛在暗中窥伺着这一切。

    苏袖隔着牢狱的栅栏门看着郭苓淳,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嘴角,向来平和素净无暇的脸庞上露出绝美的微笑,只是这笑容里透着几分诡异。

    令郭苓淳不禁起了一身的寒意。

    “你似乎很惊讶。看来你是不知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八个字。”

    苏袖笑了笑,很快又接着说了一句:“姑娘若是同意的话,我就让人也倒一杯毒酒来,好让你这位皇子姬妾,成为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中,一只卑微又可怜的老鼠。你以为如何呢?”

    “哼!”郭苓淳一声冷哼,对她所说的话似乎并不在在意。“你有那个本事,尽管来啊,我正求之不得!”

    说着,她上下打量着苏袖,摇头装模作样地感慨道:“我倒是真好奇,你不过是区区绣娘,究竟攀附上了什么人物,不仅能死里逃生,还能在皇家的眼皮子底下隐藏这么久。你身后之人,该不会是古承柏那个男人吧?”

    苏袖朝着一旁的肃寒撇头示意:“肃寒,掌嘴。”

    大门的锁链一开,肃寒便和一同前来暗卫走到了牢里,对着郭苓淳啪啪就是两巴掌。

    染了脏的脸上被打了两记耳光,郭苓淳自然是不服:“你的身份又比不到我高贵,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是为了帮你长长记性,三皇子如今是太子殿下了,若是按称呼来算,你还要叫他一声三哥。作为弟媳,怎能如此出言不敬?”

    “……”

    “不过他本人并不在这儿,你也不必担心。”

    说话间,苏袖从自己的衣袖里摸出一只羊皮模样的卷筒,她将这卷筒往手心上一放,缓缓展开,只见长短不一数十根针排列有序地插在内衬上,透过气窗投进来的光芒,还闪着寒光。

    郭苓淳从出嫁之后便做了不少腌臜之事,下意识地就以为苏袖要对她不利。她原本以为自己最多也不过是落得个被赐死的地步,却没料到死前还要遭受如此的罪过。

    她当下便挣扎了起来。

    岂料肃寒两人的手就像是铁臂一般,死死地钳制着她的双手,让郭苓淳挣扎不得、脱困不能。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敢对我动用私刑?!”

    “有什么不敢的,皇家有愧与我,就算是我要你的命,他们也会给我的。”苏袖随手从羊皮卷上抽出最长的一根针来,举起后在郭苓淳的面前比划了一番。

    “听闻我走了之后,你从姬妾做到了侧妃,真是不容易,我还未向你道贺呢!不过可惜,真是同人不同命。同样都是相府的千金,人家一出嫁就是五皇子的正室,你却只是个妾室,真真可怜。”

    郭苓淳自然知道苏袖说的是谁,被她这么一对比,心中强行掩饰好的漏洞又露出了端倪。

    苏袖见她眼中有嫉恨之情闪过,便隔着栅栏蹲了下来,晃着手里的长针问她:“太后寿宴那日,替换掉钟绣堂刺绣的幕后主使,可是你夫君六皇子?”

    “……”

    见郭苓淳仍旧低着头,一语不发,苏袖便又问:“那看来是五皇子了。”

    这话使得郭苓淳猛地抬头,脸上才表情错愕万分,急促间质问道:“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苏袖看她的模样,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她叹了一声,转头望向了身后墙壁上的小气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来找我绣过一个帕子,后来……”她盈盈叹息一声,像是无奈地继续说道:“后来六皇子向我表达倾心之意,便将那手帕当做是不俗的礼物赠予我。是不是很可笑?”

    郭苓淳喃喃道:“那手帕只有一条,我寻你绣了来,送他时告诉他那是我自己绣的……”

    “不错,他不知情,可我却认得。上面是你精心请我绣的海棠花,只肖一眼,我就能看出来。”

    “那你为何……”

    “后来我又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上见到了那朵海棠花。”苏袖全然不管郭苓淳的脸逐渐变得惨白,眼底满是慌乱。“虽然那朵海棠花并非出自我手,不过却是与我绣的花样相差无几。”

    苏袖缓缓地走入了牢里,将长针的针尖抵在了郭苓淳的脸上,富有深意地问了一句:“你猜,那个男人是谁?”

    “我……”

    将两人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下来的人,除了肃寒与他的同僚,还有躲在暗处窥听的皇家三父子。

    这三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凝重无比,尤其是皇帝,神色尤为复杂。

    却听苏袖继续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虽然你与左相的那位千金同人不同命,不过你们做的事倒还是一模一样的。一女侍二夫,传出去,皇家的脸面可都要被你们丢尽了。”

    “你胡说、你胡说!”郭苓淳正欲挣扎,抵在她脸上的长针却是刺进了她的皮肤里,让这个女人不敢如方才那般肆无忌惮。

    而苏袖则是阴着一张脸,沉声问道:“五皇子为何对我怀有敌意?还有你,为何要一个人刺杀当今圣上?”

    行刺这种大事,就凭一个女子来做,就算是她有武功在身,也抵不过那些侍卫才对。苏袖猜想,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阴谋。

    可郭苓淳自打苏袖揭穿了她与五皇子、六皇子之间那点龌龊的事,就再也不打算开口说话了。

    就连苏袖以长针毁容相要挟也无济于事。

    没办法,苏袖只好收起了长针,在这空空如也的大牢之中叹了口气。“也罢,既然这样,我就去向皇上请求,让我将你带走。”

    郭苓淳右眼皮忽然一跳,心中惊怕地问道:“你带我走?你要做什么?”

    “最近几日,我的住处来了一位擅操弄五毒的苗疆女子。我想,姑娘你好好的样子死了也是浪费,不如我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她喂养毒蛇毒蝎。说不定她心情一好,能乖乖带着她的那些毒物滚回苗疆去呢~”

    仲承松:“……”

    肃寒:“……”

    郭苓淳:“……”

    明知苏袖是在恐吓,但是郭苓淳还是抑制不住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强撑着一口气道:“不是这样的!皇上绝不可能把我交出去的!他们想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皇上和太子不会……”

    “只要我开口,就算是敷衍的要求,他们也会应我。更何况皇家暗卫又不是吃干饭的,少了一个你,他们还是能从你身上追寻蛛丝马迹,找到你身后的人。”

    “反正你跟五皇子也脱不了干系,只要调查五皇子背地里的小动作,一定可以调查处什么的。到那个时候,你还不是要落入我的手里?”

    郭苓淳的脸色忽青忽白,她脑子里思索了许久,最后终是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袖还在旁边说风凉话:“最后左丞相的千金还是步上了你的后尘,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有两位皇子对她宠爱有加,想必往后的日子过得倒是很舒畅。”

    在一旁的肃寒内心惊叹,一直以为苏袖姑娘是个老实又单纯的姑娘,没想到说起狠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就目前来说,苏袖的确是没有权利将郭苓淳带走,不过她在给予了郭苓淳重大的打击之后,便匆匆带着肃寒离开了。

    看样子,似乎是真的要向皇上要求将这个女人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而躲在暗中的父子三人,也似乎得到了想要的讯息。

    古承柏看着沉默的父皇和皇兄,轻咳一声,让人将墙上的空口重新闭合,随后才说道:“其实,苏姑娘所言,与父皇和皇兄的猜测相差无几。整个皇城里,作妖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皇帝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对仲承松和古承柏道:“郭苓淳这个人暂时还不能交给苏袖。等从她的身上查明了事情的真相,再把郭苓淳给她。”

    而仲承松却说:“父皇,我的人,我了解。你若是现在不把这个人交给她,日后你想用她来搪塞,恐怕都很难办了。”

    皇帝一愣,对上仲承松的目光,突然就有一种自己的心思被看穿的感觉。

    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无中生有污蔑别人,就算是暗中唆使了这样的女子来刺杀他自己,可是到底是骨肉至亲,他又怎么舍得真的让苏袖来处置古国的皇子呢?

    虽然知道仲承松所言不虚,不过皇帝仍旧是自己做出了决定。

    “朕做出的决定,就不会再改。松儿,就算是朕违背了誓约又怎样?她小小一介平民,你还打算因为她而跟朕反目不成?”

    唉。仲承松在心底无声地叹息,面对眼前这个护犊倾向越来越严重的男人,无力感越来越盛。

    他突然就想起苏袖还在太医院的时候问过他的一个问题,父皇亲人与心上人,他到底会怎么选择?

    若是可以重来的话,也许他就不该出现在宫里。

    见气氛肃冷,父皇与兄长对峙,古承柏心道一声不好。他忙打了个圆场,奉劝两人道:“大哥父皇,听闻七弟和八弟今日要去训场学骑射,不如一起前去一观如何?”

    皇帝自然而然地顺着台阶就下来了,他颇欣慰地点了点头:“嗯,好。松儿也一同去如何?”

    皇帝的手刚落在仲承松的肩膀上,就被仲承松躲闪开了。他低着头闷声道:“暗卫传来消息,说袖儿想要回盐城,儿臣需要回去看看她。”

    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眉头也微微拧起,冷哼一声道:“你对一个外人的关心,要远胜于你的兄弟啊!”

    “父皇。”仲承松语气坚定,眼神冷厉地看向了皇帝,一字一顿地说道:“她是儿臣的妻。”

    “你……”皇帝气结,被他噎得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外人,是比手足还要亲近的内人。”仲承松目光瞬也不瞬地与他对望,又补了一句:“起码,她不会在我孤身一人的时候,害我性命、让我有家不能回。”

    皇帝:“……”

    这还是仲承松头一次在皇帝的面前,表达对手足兄弟们的不满。他的眼神就仿佛在说:你精心护着的皇子,却也是取我性命的罪魁祸首,不知你到底更加偏向哪个呢?

    古承柏意识到仲承松说这些话并不合适,于是他便干咳了一声,将两人的神志唤回,以免两人都意识不清,再因此而争吵起来。

    仲承松隔着眼罩看了一眼古承柏,便对着皇帝拱手道:“儿臣先告退了。”

    说罢,仲承松就转身而去,一丝眷恋也无。

    皇帝望着他的背影,对着古承柏道:“老三啊,朕护着自己的孩子有错吗?朕明知他们都在针对你和松儿,可朕就是无法狠下心来,伤害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如今已经是太子的古承柏在面对皇帝的问题,陷入了沉思。若是还在以往之时,他或许还会因为明哲保身而不把这些争斗的问题与皇帝摆上台面来说。

    可如今已经事关多人,由不得他再继续打马虎眼了。

    古承松恭恭敬敬地拱手问道:“儿臣敢问父皇,当年父皇继承皇位时,可也是顺风顺水、一路畅行无碍?”

    “当然不是。”

    “那么,与父皇争斗的那些皇叔们都去哪儿了呢?”

    闻言,皇帝整个人一顿,似乎明白了古承柏要说些什么。

    “那些皇叔们不是在争斗中互相算计而死,就是被父皇登基之后以种种原由卸了官职,缴了兵权,发放各地任职散王,多年互不往来。前几年有九皇叔暗中谋反,幸得有忠义之士举报,才未让他搅乱了古国的江山。”

    “……”

    “而今,我们兄弟之间已经斗成了这般模样,要再握手言和,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就算儿臣日后继任大统,又岂会重用他们?反过来道理亦如是。”

    “皇家无兄弟。儿臣以为这个道理,父皇应该早就明白才是!”

    不得不说,古承柏的话虽然说得难听了些,却也正中皇帝的心。他如今就活成了老三口中的皇帝,到处都疑神疑鬼,连亲近的人都信不得了。

    皇帝轻轻叹息道:“你与松儿的感情向来深厚,朕以为其他几个兄弟也当能如你们一般。”

    “不瞒父皇,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大皇兄也待我极好,不过在大皇兄释出善意之前,儿臣每每面对大皇兄时,也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对此,古承柏倒是一直都觉得惭愧得很。

    “罢了,不说这些了。”

    皇帝摆了摆手,“走吧,带朕去训场,多时不见老七和老八,还有点想他们。”

    “是。”

    从皇家大牢出来之后,苏袖便觉得袖口里面有些发痒,刚抬起手臂来,就见白文鸟从袖口中飞了出来。

    肃寒咋舌道:“姑娘竟然随身带着它?”

    “是它自己要跟的。”苏袖轻声说着,眼神有些空洞。“还是兽类鸟禽有灵性,你救了它,它就会一门心思地对你好。人却不是这样了……”

    也不知道姑娘是不是想起了主子,肃寒不敢妄加揣测。他试探着问道:“那姑娘,咱们回宅院去?”

    “嗯。”苏袖伸出手将白文鸟又放回了肩膀上,对肃寒说道:“回去收拾收拾行李,你便送我回盐城吧。”

    “姑娘?!”肃寒心里有点急。“不是说先等郭苓淳谋害姑娘一事解决了再回去吗?您怎么又说这些话?”

    苏袖站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了肃寒,意味深长地道:“这么说来,你是要我看着皇上袒护他的几个孩子,还是要我看着原本应该成为我夫君的人,被别的女子叫夫君?”

    “姑娘……”

    “有些话,就算我不多说,仲大哥也能明白的。若他还念着我的好,定然会在旧事上替我出头;而那名不明来历的女子,也会同我解释清楚。”

    可是他没有。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信任被辜负了一样,让苏袖有些气馁灰心。

    肃寒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苏袖,他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发现仲承松正在大步追来。

    他忙唤了几声:“姑娘!姑娘!回头!”

    “嗯?”苏袖一扭头,就发现眼前一花,脸直接埋进了男人的胸口,整个人就被带到了某个角落里。

    肃寒了然地站在远处把风,和身边的同僚在周围游走了起来。

    苏袖抬起头来正想着问话,嘴唇还没张开,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几乎将她吻得无法呼吸。

    一枝独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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