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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一枝独绣

正文 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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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承松举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肃寒,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宁杉风这个人,认不出他的身份来。

    果然,宁杉风一开口,他们暴露的风险便解除了。

    “你是谁?”宁杉风捂着手臂跪在地上,一脸错愕地看着他。“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何要跟我过不去?”

    仲承松把玩着手里小小的弓弩,正色道:“你不认识我,可你主子认得我。”

    “我主子?”宁杉风想到了他一直在送信儿送钱的那位大人物,顿时什么都想起来了。“您是跟我主子有仇?”

    仲承松冷笑,“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他是你主子了?”

    这话里有话,还带着威胁,宁杉风这么一个作恶多端仗势欺人却又贪生怕死之人,怎么会就这么忠义地表达自己对主子的忠诚呢?

    当然是要先做个墙头草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宁杉风跪着往前跨了几步,在地上猛地磕头,边磕便说:“您才是我的主子!从今往后,我只听您的话!”

    仲承松斜了他一眼,道:“你这风向变得太快,我可不敢收你。”他朝着觉悟大师扬了扬下巴,问道:“你为什么要把一个和尚关起来?”

    “这……”宁杉风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起来,苦哈哈还透着一点为难。

    仲承松道:“不想说?好。”他给了肃寒一个眼神,肃寒便作势又要动手,结果宁杉风此人一点都不禁吓,他刚动一下,就见宁杉风又连连嚷嚷着。

    “我说我说!我在姑苏城这些年敛了些财,想放在这寒山寺里头,找机会送过去。”

    “送到哪儿?”

    “皇城。”

    “给你的主子?”

    宁杉风急的一拍大腿,“大人您这话说的,现在您是我主子。”

    肃寒:“……”这马屁都要拍上天了,连旧主子都不认、说起鬼话来一套一套的!他本来以为仲承松对这种人是极为不屑的,但是仲承松却捞起了他的脑袋,说了声不错。

    “我听你们方才说,你还关了一个书法名士?他是谁?你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地抓他才对。”

    啧,自己这点破事算是都被人家给抓着了。宁杉风尴尬一笑,晃着手臂说道:“能不能让那位兄弟,先把我这胳膊给接上?”

    仲承松深吸一口气,情绪都被很好地抑制着。

    肃寒开口了:“快说,再废话,就直接把你另一条胳膊也卸了!”

    被吓唬到的宁杉风只好瘫坐在地上,用蛮不情愿的语气回道:“那人叫陆秋凉,就只是会写一手好字的探花。他跟这和尚联起手来收集我敛财的罪证,想要送给他们的主子。”

    仲承松闻言讶异地一挑眉,阴恻恻地夸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他们两个的主子是谁,你也清楚?”

    “清楚。”宁杉风难为情地点头,“也是皇城宫里的主子,看着不起眼,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着,他嘿嘿一笑,问仲承松:“主子您又是替哪个主子跑腿的?”

    肃寒看了仲承松一眼,只听仲承松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替我自己跑腿。”

    “哈?”

    “嗤。”

    肃寒一个没忍住,笑出了气音。仲承松瞥了他一眼,肃寒立马闭上了嘴。

    话回到正题上,仲承松抬脚点了点宁杉风的肩头,顿时痛的他五官都开始了抽搐。

    “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想死吧?”仲承松瞧见宁杉风用力地点了点头,便从怀里又摸出一个瓷瓶来,拿在宁杉风的面前晃了晃。

    “我们给你下的毒,是慢性毒药。每隔半月就要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就会在半夜间毒发身亡。”

    宁杉风:“……”

    “我们找上你,当然有我们自己的原因。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必须要听我们的话,明白吗?”仲承松招了招手,肃寒便走到了他跟前,将他的手臂又接了回去。

    又一声脆响,宁杉风只觉得一阵疼痛后,胳膊便不疼了。

    他当即对着仲承松又是抱拳又是磕头,为了活命应承得连脸皮都不要了。

    “从今往后您说什么,小人做什么,都听您的话!”他下跪磕头的时候,在仲承松看不见的角度里,嘴角微扬,眼底有奸诈的神光一闪而过。

    “成,那今天就先放你走。这个方丈我可是要带走的。”

    宁杉风畏惧地稍稍抬起头来,小声问道:“您……不会把我这官儿给撸下来吧?”

    “我要是有意让你从这位子上滚下来,你早就是个死人了。”

    “是是是!小人这就走!这就走……”

    等说完了这些之后,宁杉风就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去,那些手下人的尸体也不再管,连头都没回。

    一直沉默寡言的肃寒在宁杉风离开了之后,才终于开口说道:“主子,宁杉风生性狡猾奸诈,我怕……”

    “你担心是诈降?”仲承松将短箭从地上的尸体上面拔出来,借用别人的衣料擦了擦箭头上的血,随后才收进了腰间的箭筒里。

    “没关系,只要他有任何怪异的举动,都会被苍鹰叼着脖子,横尸当场的。”

    想起那只成了精一样的苍鹰,就连肃寒都觉得不可思议。它就像是能听懂人话一样,仲承松让它做什么就做什么。

    将这里的痕迹清除之后,仲承松这才走向了那位觉悟方丈,没多客气,也没多冷漠,就像是闲聊谈天那样,随便问了一句:“大师是要回到自己的寺庙里去,还是要跟着我们进姑苏城?”

    觉悟大师看起来已经好几天断食的样子,精神不济,还全身乏力的样子。不过觉悟大师却是拒绝了仲承松的好意,反问道:“你为何不问,我为谁行事?”

    而仲承松却道:“我知道,所以我不问。”

    觉悟大师心中一惊,却不见仲承松再细说下去,像是不愿与他多接触似的,转身就带着肃寒往山下离去。

    不久之后,觉悟方丈才一个人站起身来,缓缓地往寒山寺中走去。

    苏袖见一青一红这俩姐妹本是不待见自己的,她就想着自己回到民宿的主人家里休息休息,不料正好赶上姑苏绣坊的人出门来寻她们两个,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她们必须赶回姑苏绣坊中。

    他们顾不得苏袖,因此也没发现,苏袖因为好奇也一路尾随她们来到了绣坊。

    等到了那儿的时候,她们就看到,绣坊的院子里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大多数的绣坊都是布置在规模大一些的院落里,姑苏绣坊作为一个拥有着几十年历史的老绣坊,不仅名扬江南,其建筑和学习人数的规模在整个江南中都是不容小觑的。

    宽敞的前院里面空荡荡的,各种架子都收在院子的边角里,只有几块缎布搭在晾衣的绳子上,看着孤零零的。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却也很复杂,最重要的是老夫人在场,已经被气得胸口起起伏伏,上了年纪总让人感觉她能随时昏厥过去。

    一个姑苏绣坊里的姑娘本来在这绣坊里待的好好的,有另外一家绣坊的人却突然带人找上门来,说那姑娘的哥哥已经同意让她转到他们落云绣坊了。

    细问之下才明白,那姑娘家中并不富裕,但是在姑苏绣坊中又很勤奋用工,如今的水平几乎在姑苏绣坊处于上乘。但是她兄长见落云绣坊给的补贴钱财更多,就替自己妹妹应下了这件事,还在纸上签下了契书。

    如今是这姑娘不愿意离开,落云绣坊就拿着这契书逼迫她,整个院子里乱做了一团。此事姑苏绣坊不占理,若是那小姑娘不愿意走的话,落云绣坊的管事大可以拿着这一纸契书去官府告她。

    到时候不仅这件事被闹大,那姑娘家中还会因为此事赔上一大笔的钱。

    如今那小姑娘的哥哥已经跪在了她的面前,涕泗横流着忏悔,哀求她离开姑苏绣坊,转去落云。

    老夫人一手培养起来的绣娘,前程可见,如今就要拱手让人,她怎么能不生气?

    青红姐妹二人一回来,就冲上前去骂那落云绣坊的管事,而那位管事也是个厚颜的主儿,任由她们嘲讽谩骂,也仍旧是一副笑脸。

    “你们的手段也太令人作呕了!这些年来,你们落云绣坊屡屡与我们作对,使了多少腌臜的手段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也不怕天道报应、不得好死!”

    落云管事将手里头的契书一亮,看见眼前的这些姑娘们都闭上了嘴,这才笑眯眯地说道:“这不怪我们,我们也是给小姑娘一个好的提议。这谁不知道你们姑苏绣坊没落了,而我们落云绣坊才是如今官家捧起来的正经绣坊。”

    “虽然说小姑娘的大哥可能是冲动了点,不过却是做了个明智的选择,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机会啊~”

    落云绣坊和姑苏绣坊并列为姑苏城的两大绣坊,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死对头。这种挖人墙角的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苏袖还就曾经遭遇过。

    若不是苏袖没什么亲人,恐怕她现在早就落得跟这个小姑娘相同的境地了。

    “你们……你们使这种下等手段!”青衫女子气得拎起墙角的木架就要打人,被她的姐姐拦了下来。

    落云管事却拍了拍那张契纸,颇有些得意地说道:“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一枝独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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