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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第500路公车

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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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21.医院

    一下火车,武贝勒不顾满身的疲惫,打车直奔医院。他捧着一大把康乃馨,推开病房的门时,整个人几乎站立不稳。诺大的一间病房,空空荡荡,死一般的沉静,武贝勒几乎失声痛哭。

    正好这时穆风从外面进来,见到他吃惊地说:“你什么时间回来了”

    武贝勒急切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风说:“已经昏迷两天了,医生说失血过多,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通知她家人了吗”

    “还没有。”穆风说,“我想等病情稳定了以后再说,真怕她这一去再也不肯醒来。”

    “不会的”武贝勒说,“罗启蒙是不会抛下我们的。”

    迟疑了很久,穆风说:“对不起,昨天那些信息是我替罗启蒙发的,怕你担心这边的情况。”

    穆风让他先回去休息,武贝勒坚持不肯。

    他说:“我要等着她醒过来。”

    他指着穆风说:“几天来恐怕你也没睡过一分钟,还是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我替罗启蒙谢谢你了。”

    穆风走后,武贝勒站床边,看着罗启蒙睡得很安详。罗启蒙的头上缠着纱布,鼻孔插着氧气管,嘴角粘满了血迹。那是怎样惊心动魄的一场事故呢武贝勒站在床边,深思良久,不得其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老天保佑罗启蒙早日醒来。

    他先是用湿毛巾为罗启蒙擦拭脸和手,然后又托护士出去买两份早餐。他将身子靠在另一病床上,呆呆地坐在地上,幻想着以前和罗启蒙吃早餐的时光。

    武贝勒自言自语道:“你千万别吓我。我还有一个秘密没来得及和你讲呢。上次是你走得急,没来得及见上你;这次总算见上你了,为什么你总喜欢和我开玩笑呢”

    罗启蒙的脸上依然丝毫没有任何表情。看着旁边挂着点滴,武贝勒的泪水几乎要涌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老天总是在一个人最痛苦的时候去捉弄他。如果罗启蒙能醒过来,武贝勒想,他愿意为她放弃所有的感情,哪怕像许仙一样出家诵经念佛为白娘子赎罪都行。

    睡梦中,手机铃声响了。武贝勒赶忙打起精神,他以为是罗启蒙在叫自己。一夜的劳顿,实在是太悃了,不知不觉趴在床沿上睡去了。武贝勒打开手机,看见6小西发来的信息:到家了吗也不打声招呼。

    武贝勒赶忙回:对不起,我已经到家了。这边发生许多事,过几天抽空给你写封信再详细说吧

    很快,6小西的电话打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要不要紧啊”

    武贝勒:“一点小事,我现在走不开。”

    合上电话,武贝勒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四周人来人往,他发现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下有一对鸽子在飞翔。经历生死考验后,他终于大彻大悟,什么山盟海誓风花雪月,只有不离不弃的两个人方能显示出感情的珍重。

    武贝勒想,即使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他一定要等到罗启蒙醒过来。

    穆风打电话要回来,武贝勒劝他不要过来。他说:“公司还有事需要你处理。我看这样吧你等两天再来,到时候我再休息。医院离不开人,我们轮换”

    “也好。”穆风说,“罗启蒙醒后,一定要通知我。”

    “我会的。”

    接近中午时分,罗启蒙醒来过一次,但很快又睡过去了。这让武贝勒无限惊喜。

    罗启蒙醒来后,只是大叫自己头疼,武贝勒赶忙找来医生。检查过后,医生告诉他:“放心吧,病人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罗启蒙再次醒来是在天黑,其间又睡了几个小时。她问武贝勒:“我这是在哪里”

    武贝勒告诉她:“我们是在家。”

    罗启蒙转而又去问他:“你不是去外地了吗”

    “去外地不可以回来吗”他反问。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没有。”武贝勒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去外地的”

    罗启蒙问:“穆风呢”

    “他已经回去休息了。”

    罗启蒙说:“我记得送我来医院的是穆风,还有你们之间说的话。我意识里是非常清醒的,可就是张不开口也睁不开眼,一切犹如梦中。”

    “算你命大。”

    也许在罗启蒙的意识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鬼门关去了又回来。现在,武贝勒终于可以松口气。

    第二天,穆风来了,他是和唐元满一起来的。唐元满给罗启蒙带了一个花篮。

    乘着两个女孩子说话的空闲,武贝勒把穆风拉到门外问:“罗启蒙的医药费怎么算”

    穆风说:“保险公司还没有支付,暂时由公司垫着。”

    唐元满削了一个苹果,但罗启蒙没法吃,她又分成许多小块,然后送到罗启蒙口中。穆风进门拍着穆风的肩膀说:“我宣布一个重要决定。经过我与爸爸的沟通、研究决定,对你们两个人今后一个月的工资全额支付。”

    武贝勒说:“这”

    穆风打断他的话,说:“照顾罗启蒙也是你的工作,今后一个月由于工作重心转移,你就不必再到公司去了。”

    他又对罗启蒙说:“还有你也是,你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好好养病,早日康复。”

    唐元满说:“启蒙姐姐,你一定要听话。我还要带你去学校玩呢。你知道吗上次那个喷泉现在已经建成完工了,好漂亮啊”

    罗启蒙说:“好啊”

    穆风问:“上次武贝勒找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罗启蒙替他回答说:“夏雪。”

    穆风问唐元满:“你帮人家联系上吗”

    唐元满还没回答,武贝勒说:“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穆风惊奇地问:“你们已经见过面了那恭喜你啊,什么时候吃喜糖啊”

    罗启蒙说:“是啊,我们都等不及了。”

    众人说得武贝勒满脸通红,而他内心的感受又不方便向众人明说。这让他无比难受。

    穆风突然说:“我想起来了。你小孩子不会是带着人家出去玩了说,去的还有谁。”

    武贝勒将目光指向罗启蒙,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无形中又多了一份压力。武贝勒说:“我”

    穆风说:“看到了没心虚了吧说起话来吞吞吐吐,准没干什么好事。”

    唐元满拉了他一下,悄声说:“人家不愿意讲,就别逼人家了。谁没有一点私人空间呢”

    罗启蒙说:“我也想起来了。那天打电话,这小子死活不肯来送我,原来是有佳人相伴。是不是喝醉酒找人家姑娘表白去了”

    “没有的事。”武贝勒说,“我真的是一个人出去的,人家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

    “你骗没骗过我只有你自己知道”罗启蒙说,“难道还要一个骗子告诉你他欺骗你了”

    唐元满说:“你可别说上次我见夏雪的时候差点没要来她的号码。她当时好象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哎,总之,给什么事耽误我给忘了。”

    穆风说:“哥们,你好福气啊,现在都已经出双入对了。”

    “别听他瞎说,自乌虚有的事。”武贝勒又反问说:“你相信他说的这种事吗”

    罗启蒙非常自信地说:“我信,凡是好事我都相信。我是个理想主义者,坚信这个世界也是美好的。”

    武贝勒沮丧地说:“我崩溃了。我也只能希望你们的预言都能实现,下一辈吧”

    众人大笑。三个人又玩了一会斗地主,才到中午。罗启蒙好象还在为上次的事抱不平,躺在床上时刻提醒武贝勒不许使诈。武贝勒觉得自己像个惯犯。

    吃饭的时候,唐元满说:“我出去给你们买吃的。”然后询问其他三个人各吃什么饭。

    罗启蒙说穆风:“你也是,要把握住机会啊”

    穆风装作没听见,没有回答她。罗启蒙自言自语道:“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不幸的人了。”

    唐元满带饭上来,穆风接到一个客户电话,和她先走了。

    武贝勒说:“还没吃呢。”

    “下次吧,有点急事。”

    武贝勒给罗启蒙喂完饭,他躺到对面的空床上。他还没闭上眼,听见罗启蒙说:“陪我聊聊好吗”

    “你说吧,我在听。”

    罗启蒙说:“人有时候真的很脆弱,想要某种东西尽全力而不得,莫大的悲哀、痛苦与无奈。就像小时侯我们喜欢上别人的玩具,哪怕庆其一生所有而依然不够与之交换。”

    武贝勒说:“和你比起来,我就更不幸了。我还没参加比赛,直接被淘汰出局了。人家可能说你不够资格,有时连这样一句话也没有。”

    然后,他又将见到5oo路公车以及夏雪的事说给罗启蒙一遍。说完,武贝勒眼圈红红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罗启蒙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留在心中总是一种疼痛。”

    武贝勒说:“哪天我陪你去寻找5oo路公车,看它到底开往哪里”

    “以后再说吧”

    而他早已没有心情询问罗启蒙发生事故的经过。

    22.六月的雨

    穆风问:“罗启蒙现在怎么样了”

    “她基本上可以自己活动,但还需要静养。”

    穆风提议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联系一下她的家人,让她和家人在一起会有助于恢复。毕竟,一个女孩子常年在外挺不容易的。”

    武贝勒表示反对。

    他说:“我看她是不会同意的。你也许不了解她的性格,罗启蒙是一个内心要强的人,她是不会让身边的人看到自己的脆弱的。”

    “这样也好,我们过两天去接她出院。”

    罗启蒙已经可以四处走动,她让武贝勒回到公司上班。尽管是在上班,两个男孩子还是交替抽出半天时间去陪伴罗启蒙。

    估计是距离暑假不远的缘故,唐元满来公司的次数开始频繁起来。她现在经常开着老爸的车去学校,来公司自然也不例外。

    今天本该是穆风去医院,他对武贝勒说:“还是上午去吧,再晚了就走不掉了。”

    武贝勒知道他所说的“走不掉”自然是指唐元满,但穆风前脚离开公司,唐元满的车后脚就到。

    武贝勒说:“唐小姐,穆风今天不在。”

    唐元满问:“那他说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武贝勒说,“我来上班时,见他匆忙出去了。”

    唐元满掏出手机,拨了一遍号码,穆风那边果然关机。她暗自骂了一句:“真是活见鬼了。”

    但她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不满,唐元满问:“你们那位罗小姐怎么样了”

    武贝勒回答说:“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该出院了。”

    唐元满坐了一会,又开车回学校。因为去市医院中途要换一班车,穆风又精心挑选了一只熊猫公仔作为送给罗启蒙的礼物。这对他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因为唐元满不在身边,他第一次有了单独和罗启蒙相处的时间。所以,穆风满心欢喜地带着礼物赶往医院,令他失望的是罗启蒙居然不在。

    他打电话,居然没人接。问医生,医生说病人可能去楼下活动去了。穆风又赶忙冲到楼下,四处寻问,终于在一个凉亭旁找到罗启蒙。原来,罗启蒙正在推着一位老奶奶闲聊。

    老奶奶笑着问:“男朋友吧”

    罗启蒙回答说:“看您想哪儿去了,我还单身呢。他是我同事,一个公司的。”

    穆风说:“您老好”

    “你瞅瞅,现在的孩子,个个嘴多多甜啊,长得一表人才。”老奶奶然后说,“你们去吧,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罗启蒙问:“你一个人行吗”

    “没事。”老奶奶挥手说,“你们尽管去吧”

    两个人走了很久,穆风又跑过来,将手中的熊猫留给老奶奶。

    “你不会生气吧”穆风问。

    “什么啊”

    “小熊公仔。”穆风解释说:“那只小熊公仔原本是买给你的,现在留给了老奶奶。”

    罗启蒙说:“没什么。我从小就不是个喜欢玩具的孩子。”

    她又问:“公司最近怎么样之前的那套方案通过了吗”

    “我们还在改进,已经有点眉目了。”穆风说,“外面风大,我送你回病房吧。”

    唐元满开车原本准备回学校的,却不知为什么来到医院门口。正是她的这次不经意间,却看见穆风和罗启蒙的身影。罗小姐不是已经出院了吗难道是我看错人了她想。此刻,她进去不是,走也不是。于是,唐元满决定在医院门口等待。

    她不停打电话给穆风,被告知无法接通。大约中午时分,穆风离开医院,带了两份盒饭回去,她终于确定那个人就是穆风。很快,穆风又离开了。

    当穆风走她车前经过时,唐元满再次打电话给他,这次接通了。

    穆风说:“对不起,我的手机没电了。”

    唐元满问:“你现在在哪里”

    穆风说:“我在医院,马上就要回公司。”

    唐元满问:“吃饭了吗我去公司找你。我还没吃呢,等着我一起吃。”

    “我已经吃过了。”穆风说,“公司还有点重要的事,我今天可能走不开。上次约还去商场的事,改日再陪你去吧真的对不起。”

    “没什么,你去忙吧”

    说完,唐元满的泪水已经已经涌了出来。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尽管没有了穆风,她还是一个去了商场,整个心似掏空了一般难受。

    她不停地翻弄手机,想打电话给穆风,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两天之后,唐元满收到了穆风发来主动约她去商场的信息,之前的不快一扫而光。

    穆风不仅问寒问暖,又买了许多礼物,还为上次的事不停道歉,完全不像之前那个将她冷落在旁边的男孩子。这让唐元满感动不已。

    坐在咖啡厅里,唐元满表示理解。她说:“男孩子将来都是要独挡一面的,商场里的打拼自然少不了。”

    穆风说:“自从我妈妈生病以来,我整个人成熟了不少,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

    “毕业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唐元满说,“你别太难过,伯母她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我现在忙公司,哪有属于自己的时间”穆风说。

    唐元满说:“这可不行。你这样下去,是很容易出问题的。是不是我爸爸的那批订单出了什么问题回头我找他说说。”

    “别”穆风阻止道,他说:“我不想再欠你一个人情。那批订单我们最终会按时交货的。况且,我不想在别人眼中只是个利用女孩而达到自己目的的人,那样也非我所为。”

    “这哪是欠不欠人情的问题”唐元满说,“我现在帮你,是不希望你到时候毕不了业。如果你真的感觉在心里过意不去,以后对我好点不接得了。”

    穆风没有回答她,低头喝着自己面前的咖啡。

    他说:“咖啡有点苦,你要不要再加糖”

    “不要了。”

    等待了好久,唐元满问:“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留在公司。”穆风说。

    唐元满说:“我爸爸说,他准备在今年送我到国外念书,要不你也一起去吧”

    “那好啊,祝贺你。”穆风看着窗外,他声音沙哑地说:“去国外我是没那个命了。”

    “为什么”

    “我要结婚了。”穆风说,“实不相瞒,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爸妈支撑这个家,他们也太累了。我想早日成家立业,帮他们减轻点肩上的负担,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唐元满没有说话,脸却一直发红。

    “你已经决定了吗”

    穆风说:“差不多吧身为男儿,应该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两个人在街上散步,路过一家婚纱店时,唐元满不断盯着里面看。

    穆风不解地问:“你要买吗”

    “不”唐元满说。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

    “还是不要吧。”这次唐元满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怕对方洞察出自己的心思,唐元满赶紧又转移话题。

    她问:“那位罗小姐怎么样了”

    “情况不甚乐观。”穆风沉重地说,“医生说有可能落下后遗症。”

    “那她本人知道吗”

    “不知道。”穆风说,“除了你之外,我从没对任何人讲。”

    唐元满开始很理解他的这一做法,但她不无担忧地说:“你能隐瞒得一时,却隐瞒不了一世。她迟早会知道的。”

    穆风说:“眼下只有这样,能隐瞒多久算多久。我不许给她太多压力。”

    “所以,你就全背在自己身上。”

    唐元满不由得以另一种眼神去看穆风。如果说以前的那个穆风还是个只知道保护自己的大哥哥,现在他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能为她蔗风挡雨的男人。穆风在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高大,也越来越重要。唐元满觉得自己早已离不开眼前的这个男人。

    23.毕业典礼

    罗启蒙康复回公司上班,穆风则回学校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

    吃中饭时,罗启蒙问:“我不在时公司有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武贝勒回答说:“听说上次设计的那套方案通过了,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估计等穆风回来就该宣布了。到时候你要请客。”

    罗启蒙没有说话,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似乎证明她一向对自己都是这么自信,仿佛一切皆在预料之中。

    “不过,最近公司要招一名助理,好象也是这两天的事。”

    “助理”罗启蒙问,“老板要回来吗”

    武贝勒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

    一直到下班,罗启蒙都没再说什么。回去的路上,武贝勒又去超市买了一只鸡煲汤。因为罗启蒙的身体还处于恢复期。

    罗启蒙说:“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都在你这里住了大半年,下个月我想搬出去住,总是麻烦你也不是办法。”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罗启蒙不回答他的话。

    等了一会,武贝勒说:“如果你一心想搬出去也可以,我不会阻拦,但现在还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过了这段时间吧到时候我帮你找房子搬家。”

    罗启蒙说:“我已经想了很久,住你这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希望你理解。”

    这个礼拜天,武贝勒决定去表叔那里走走,罗启蒙则留在家里洗衣服、看书。

    和表叔闲聊几句,武贝勒的手机响了。他打开后看到罗启蒙发来的一条信息:你快回来,我的身体有点不舒服。

    凭借他的直觉,武贝勒意识到自己必须马上回去。表叔留他吃饭,武贝勒推说是公司有事。

    表叔问:“今天不是礼拜天吗,公司会有什么事该不是谈女朋友了吧”

    “有个文件忘家里了,我必须送过去。”他脸红着说。

    起身告辞之后,武贝勒听见表叔在后面夸奖道:“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能干了。”

    当武贝勒心急如焚地赶回去,见到面色苍白、痛苦不堪的罗启蒙倒在地上。他几乎被吓傻了。

    罗启蒙努力地喘着气说:“快,武贝勒,先送我去医院。”

    武贝勒抱着罗启蒙,在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直奔医院。一直到深夜十二点左右,罗启蒙的病情才趋于稳定。医生说是上次神经受损后留下的后遗症。

    武贝勒问:“以后还会发作吗”

    “这个不太好说。”医生说,“只要病人注意保养身子,情绪不能过于激动,基本上并无大碍。根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一切全靠病人自己。”

    从医生那里出来,罗启蒙还没有睡。她伸出一只手,要武贝勒握住。她说:“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好吗我不想因此而博取别人的同情与怜悯。”

    “你安心养病吧一切我都答应你。”武贝勒说,“但这样的话,我更不能让你搬走了。”

    “你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礼拜一,穆风和唐元满一起回来了。他们刚下火车,还没来得及回家,就直接赶往公司。武贝勒看见,尽管唐远满一脸甜蜜,还是难掩旅途的疲惫。同时,他发现两个人的手腕上多了一条情侣链。

    穆风解释说,这次唐元满和他同去北京,主要是两个人顺路,四处看看。、西单、王府井、三里屯、十三陵短短一个礼拜时间,除了参加穆风的毕业典礼以及同学聚会外,他们马不停蹄地参观各个耳熟能详、心驰神往的地方。四年的大学生活,仍然没能让穆风成为一个称职的导游。他们反复拍照、购物,品尝各地风味小吃,并期待在2oo8年北京奥运会时再次携手重来。

    武贝勒说:“是这样,因为有点急事,罗启蒙请两天假。她回老家去了。”

    穆风顿时兴奋全无,他急切地问:“罗启蒙的身体不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吗”

    “医生说已经并无大碍,”武贝勒说,“上个礼拜还来公司,不信你去问问大家”

    穆风立即取出手机,打电话给罗启蒙,直到确定对方关机方才作罢。

    唐元满劝他说:“罗小姐又不是一个孩子,她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你就放心吧她会没事的。”

    “你知道什么啊”穆风说,“我担心的不是这些算了,先不谈她,等罗启蒙回来再说吧”

    穆风留在公司继续上班,唐元满开车回学校。他把武贝勒单独叫到办公室,两个男孩子作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

    穆风说:“刚才唐元满在这里,有些话我不方便明说,所以才故意留了一半。你实话告诉我,最近罗启蒙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

    看着穆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武贝勒也左右为难。之前他曾答应过罗启蒙,不将这件事对别人说出去。现在他必须违心去做一件对不起人的事了。摆在武贝勒面前的路有两条可以选择:要么欺骗穆风,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反之,对不起的人变成了罗启蒙。

    这时,一个聪明的念头告诉他必须改守为攻。武贝勒问:“怎么,罗启蒙的病有问题吗她不是已经完全康复了吗”

    “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穆风长舒一口气说,“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躺在病床上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吗我用罗启蒙的手机发信息让你回来的目的,是担心她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或者变成一个失去记忆的植物人。她的伤全集中在脑部,医生说或多或少都会留下后遗症的。”

    武贝勒吃惊地问:“真的会有那么严重吗”

    穆风从办公桌里取出之前医生的诊断书,让武贝勒去看。

    他说:“我的初步构想是这样的。我准备用保险公司赔偿的钱,公司再拿出一部分,替罗启蒙买上人身保险。无论将来怎样,如果一旦出意外的话,首先我要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么重大的事,我们是不是要找她谈谈,至少要让她知道才行。”武贝勒说。

    “你觉得这件事能让罗启蒙知道吗要是能谈的话我早就和她谈了。”穆风说,“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是希望你不要欺骗我,我不在时要把她最真实的情况告诉,然后我在决定该怎么做。我这次去北京,也曾带着医生的诊断书请教过几位专家,他们也都束手无策。这不是你我二人的事,它归根结底关系到罗启蒙的未来。我们要为她负责。”

    武贝勒说:“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穆风从旅行箱里取出几盒东西交给武贝勒说:“这是我在北京按照医生的嘱咐给她买的调理身体的营养品,等她回来你替我带给她。你记好了,千万别说是我买的。否则,她又该不肯接受了。”

    武贝勒提着那些营养品出去,他转身对穆风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都坐一天火车了。”

    穆风说:“没什么。我现在躺在办公室迁就一会,等下班后我还要医院看我妈妈。”

    “伯母现在怎么样了”

    “癌症晚期。”穆风的眼泪几乎快掉下来,他哽咽地说,“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不要想太多了。”武贝勒安慰他说。

    武贝勒不知道当所有的压力全集中到一个人身上的痛苦。大学四年,家庭优越,本应该属于人一生之中最好的时光,穆风的心却因为母亲的意外生病不得不选择早熟。那是他刚考上大学,意气风发,母亲被查出患有子宫癌。四年来,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穆风想用拼命的学习换取母亲的开心。他在母亲心中一向就是个成绩优异的孩子。穆风也在埋头学习中忘记了现实中的痛苦。他从未谈过一场恋爱。尽管也有不少女孩子送来情书,穆风从不去看,直接扔掉。为此,他还受到身边不少男生的嘲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抱着篮球打上一个下午。风雨无阻。

    唐元满是很特别的一个人。他们本是校友,他的同学唐朝的妹妹。唐元满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仰慕他,后来她的哥哥唐朝去了日本念书,穆风则和他的妹妹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几年来,他们之间不是“感情”两个字能说得清的。唐元满喜欢他那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两个人这次北京之行,唐元满多次向他表达了性暗示,穆风则充耳不闻。有一次唐元满干脆穿着睡衣跑到他的房间,穆风让她睡在床上,自己则看了大半夜电视剧。毫无疑问,能遇到像唐元满这样的富家小姐是无数年轻人梦寐以求的事,可穆风不想那么做。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唐元满,更不忍心去伤害她。

    罗启蒙则是另外一个人。

    穆风对她的看法是,这个性格倔强的小女孩,好象天生对他有一种抵触情绪。在这个物欲横流的都市里,她像野草一样彰显着自己的个性。这是大多数人所学不来的。

    尽管穆风内心十分清楚,他和罗启蒙最终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可穆风对她的爱早已超出了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完全身不由己。更何况,现在罗启蒙的病尚未完全康复,他不能丢下她不管。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孩子,难道是上天安排,注定要在他的生命中扮演一个角色穆风想。此时,他躺在沙发上,似睡非睡。

    24.中奖

    罗启蒙在家里打扫卫生、洗衣做饭,见到武贝勒提着一袋东西回来,分外吃惊。武贝勒抢过她手中的拖把说:“谁让你四处活动的这些体力活还是我来做好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的身体没什么事啊”罗启蒙问,“你又买这些贵重的东西干什么,哪里来那么多钱啊”

    “这个啊”武贝勒故意卖了一回关子,“反正不是偷的抢的。”

    罗启蒙反问道:“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武贝勒说:“这次算你猜对了,这还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怎么回事”

    武贝勒撒个谎说:“前两天买张彩票,今天居然中了。”

    “吹牛”罗启蒙说,“有那么好的事还轮得上你”

    “我的大小姐,信不信由你。”

    罗启蒙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主儿,凭着自己的直觉,她似乎并不甘心,又突然反问了一句:“中了多少”

    “1ooo块。”

    武贝勒说:“这下你该相信了吧我的大小姐,今天做的什么饭啊”

    就在他觉得自己撒的谎天衣无缝时,罗启蒙却抛出了一句让他心痛的话。她说:“这钱以后我会还你的。”

    武贝勒没有同她争辩,他知道那些是徒劳无功的。而且,罗启蒙的话兑现的如此之快,一时让他不知所措。

    第二天,罗启蒙帮他买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武贝勒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他本想告诉罗启蒙上次6小西已经为自己买了两身,为了不使她误解,武贝勒干脆什么都不说。他知道罗启蒙因为上次车祸,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可用。而且,原本那些营养品就是穆风买的,与他无关。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对罗启蒙讲。

    两个人吃晚饭时,罗启蒙突然问道:“穆风回来了吗他不是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了吗”

    “还没呢。”为了不让她怀疑上次营养品的事,武贝勒随口应道。

    正是这无意的一句话,罗启蒙给他出了一个天大难题。

    罗启蒙说:“我明天想去公司看看。”

    罗启蒙在洗碗,武贝勒躲在则所里打电话给穆风,以免明天几个人说话串帮。电话一连打三个都没接。第四个是唐元满接的。

    唐元满说:“穆风母亲的病情加重,他在医院陪母亲,劳累了几个晚上,现在刚躺下,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武贝勒连说:“没事,没事。”

    出来时,罗启蒙问他怎么在则所那么久,武贝勒慌称最近自己肚子不好。

    “难道是吃坏了肚子”罗启蒙问,“最近几天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菜啊。”

    她突然又似有所悟,“我想起来了,可能是中午的剩菜坏了。”

    武贝勒暗自嘲笑她天真的同时,内心也不免一丝沉重。他突然想起了夏雪,那个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人。如果换作是夏雪的话,将来两个人柴米油盐地过日子肯定不合适。爱情是用来回忆的,婚姻则是实实在在地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武贝勒又嘲笑自己想得太多,不免为明天的事担心。

    所幸第二天上午穆风没来公司,而下午罗启蒙一个人去医院做复查。穆风满脸疲倦地出现公司门口,所有的人都知道事情的不妙。他妈妈的未来只是个时间问题。

    武贝勒说:“改日我们抽个时间去医院看一趟伯母。”

    穆风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替我妈妈谢谢你们。最近公司事务繁重,我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精神状况,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公司。我不在时你么团结一致地工作,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以及我妈妈最好的祝福。当然,我会尽力按时上班的。”

    穆风又转身问:“罗启蒙怎么样了回来了吗”

    “就这一两天吧。”

    “她回来时通知我,”穆风说,“到时候好去接她。”

    而整个公司里的人,只有穆风一个不知道,罗启蒙上午还出现在这里。武贝勒感觉自己像个高明的导演,不仅拥有奴驾故事走向的能力,还有向观众保持剧情神秘性的耐力。这层窗户纸始终会有捅破的那天,如何实现二者的平稳过度成了他迫在眉睫思考的问题。因为这种事在下一秒就有可能发生。

    先是唐元满的电话,穆风离开了公司。不过,很快他又回来了。接着,罗启蒙打来电话,她人在医院,准备过来找他,下班后一起回去。武贝勒整个下午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坐立不安。他不停地喝水,然后去则所,想用来回的走动掩饰内心的紧张。所幸,这些都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有几次,他都想直接找穆风去讲清楚。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武贝勒的精神终于崩溃,他索性放弃努力,将最后的结果寄托给天意。他深知,这种事通常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

    下班之前,唐元满先赶到公司。武贝勒因为害怕穆风和罗启蒙相见的尴尬场面。他故意先躲进洗手间。出来时,他几乎和唐元满撞个满怀。公司里的人全走完了。

    唐元满问:“穆风呢”

    武贝勒说:“不是在办公室吗”

    “我去过了,一个人也没有。”

    “不可能。”武贝勒说,他确信穆风整个下午都没离开过办公室,便亲自去看。原来,穆风在批阅时,已经在办公桌后面睡着了。他实在太疲倦了。

    武贝勒问:“要不要叫醒他”

    唐元满心疼地说:“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吧,我在这里陪着他。他最近几天的睡眠比较少,早已超出人的承受极限。”

    武贝勒出来,收拾完东西,下楼见罗启蒙刚好赶到。罗启蒙解释说前面堵车,所以来晚了。武贝勒又问了一些她复查的情况,两个人一起回去。

    走了很远的距离,武贝勒不断回头,见到灯火阑珊处,唐元满挽着一脸疲惫的穆风出现在公司门口。

    罗启蒙拉着他的手问:“看什么呢公司里不是已经没人了吗”

    “没什么。”武贝勒机智地说,“我发现过去的那个女生怎么那么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

    “该不会是夏雪吧”罗启蒙开玩笑说。

    听见这样问,武贝勒确信的此时她的注意力已经开始转移,他也露出微笑说:“我倒是希望她真是夏雪。和你说了那么多关于她的,可你从来没见过呢”

    “见不见倒无所谓,我相信你的眼光,她应该是个才貌双全的女生吧”罗启蒙说,“不过,说真的,我今天心情不错,买彩票肯定中奖,不如你陪我买彩票去吧”

    “怎么你也相信这个”武贝勒没想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上次那么随便一说,今天倒成了被罗启蒙拿来攻击自己的借口。他连忙给自己寻找脱身的招术。

    “是不是缺钱了如果缺钱的话,你尽管开口,我身上还有几千呢。回头我拿给你先应急。”

    罗启蒙说:“缺钱倒是真的。你知道,我身上的钱用在住院上,至尽还没从保险公司拿到一分钱。还有上次和你说的搬家的事,我仔细考虑过了,你出来挣钱也不容易,总不能今天一钱明天八百地买这买那花在我身上吧你越是是那样,我心里越是难受,承受不起。当然了,几天说买彩票只是玩玩,这些才是我真正想对你说的。”

    武贝勒说:“啥也别说了,走,我带你买彩票去。”

    他们花了两元钱买一张彩票,结果中了十元。罗启蒙请他吃了一碗面,以示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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