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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如今花从流水去

正文 如今花从流水去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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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悔虚弱地坐到榻上,将缠着伤口的衣服解了开来,拿出白药递给浮香,“帮我。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怎的受了如此重的伤”浮香急忙接过白药,将花悔的衣服撩了起来,背后血红的一道伤痕,触目惊心。

    “这不算什么,还要受更重的伤。”花悔紧紧咬着嘴唇。

    “什么”浮香上完药将药瓶放到了一边,也坐到榻边,忧心忡忡地看着花悔,“艳寻歌还不会放过我们”

    花悔冷笑,“她一定是那种,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人的人。”

    “所以我们在宫中,便是最危险的”浮香若有所思道。

    “我想她现在已经知道,今晚行动的参与者中,有一个人背中一剑。她要查,必然会从宫中查起,所有的宫人,她都不会放过”

    “她要找出背后中了一剑的人”浮香惊道,“她怎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干预别宫的宫人”

    “别忘了,她是宠妃”花悔摇了摇头,“这倾城宫中,青帝说了算。青帝下令说查,宫人一个也跑不了。”

    “不行,”浮香急忙站了起来,“我现在要去”

    “你要去哪里”花悔厉声打断了她,“我知道你是想找一个替罪羊,但那是徒劳的,无非是多搭一条人命而已我都说了,艳寻歌定是那种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可疑之人的人。你就算在一百个宫女的身后划刀子,也无济于事。”

    浮香无奈扭身,“那该怎么办,我不想让你为了此事去送死”

    “所以比起死来说,我愿意受更重的伤。”花悔抽出清画剑递给浮香,“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懂”浮香扭过头不再看她,双手微微颤抖。

    “不这样,我就会死。”花悔将剑一把扔了过去,浮香不得不接住。

    “还有这瓶药,”花悔从袖中又取出一瓶白药放在榻上,“能腐蚀伤口,让伤口瞬间变成伤疤的模样,主人给的。”

    浮香拿着清画剑站在原地不动,“主人怎么那么多稀奇的药”

    花悔扯着嘴笑了笑,“若是没有这药,我就保不住命了,”她摆了摆手,“来,动手吧。”

    第六十八章:是非

    浮香房中,烛火微弱,花悔趴在榻上,口中紧紧咬着头发,手死命抓着榻上的被单,浑身颤抖。

    浮香强忍着心痛,用清画剑自上而下在花悔的背上划着,划到和方才的伤口一样长时,拿起花悔给她的药瓶,闭着眼睛一把洒在花悔的背上。

    “啊”花悔低低吼着,垂下来的发丝已经湿透,紧紧贴在脸上。被单被她硬生生扯了一个大洞,她都浑然不知。

    “好了好了”浮香松了一口气,将清画剑扔在了地上,急忙拿出丝巾帮花悔擦汗。

    花悔虚弱道,“你就把我的清画剑,扔在地上啊,它又没有惹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会开玩笑”浮香哭笑不得,将清画剑用脚勾起放于榻边,“好好看着你的宝剑,看损伤了没有”

    花悔笑了笑,“它是宝剑嘛,怎怎会那么轻易损伤。”

    “你这样就能瞒过艳寻歌么”浮香一本正经地看着花悔背后泛着白沫的伤口,满眼的心疼。

    “总能好一些罢,”花悔动了动身子,立刻疼得龇牙咧嘴,“哎呦,主人的药果真厉害。”

    “怎样才能万无一失呢”浮香思索着,“总不能让你受了罪,还保不住命。”

    “你相信我”花悔挺着背坐了起来,“我身子骨硬着呢。”

    “逞强”浮香狠狠瞟了她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花悔摇了摇头,逞强,离洛也这样说。

    “逞强是为了活下去,”花悔拍了拍浮香,“有时候,也是为了能让别人活下去。”

    浮香看着她,抿了抿嘴唇,心中一阵一阵泛着苦水,难以言语。

    “不早了,”花悔指了指浮香的衣柜,“借我一身衣服,我得回青龙宫。”

    “不行,明早再回”浮香坐着不动,“你一瘸一瘸地怎么回去,还没到青龙宫就被当成刺客射成刺猬了。”

    花悔白了她一眼,“我有青帝的令牌,谁敢拿我当靶子啊,快去拿罢,明早就来不及了。”

    “哎”浮香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走去衣柜,将她唯一的一身绿纱衣取了出来,递给了花悔。

    花悔拿上衣服笑了笑,“你还记得我的喜好啊。”

    浮香站在榻前不言不语,只是埋着头径自摆弄着裙子。

    “你怎么”

    花悔一句话最后的“了”字还没有说出口,浮香便一把扑到花悔身前,紧紧抓着花悔的手不放。花悔吃了一惊,急忙安慰,“怎么了怎么回事啊”

    “不怎么回事,不到两年以后,七香国色谁也不可以死”浮香倔强地哭着,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一个姐妹一般。

    “我不会死啊,”花悔笑着将浮香拉了起来,“我为何要死你不相信主人的药”

    “可宫女进宫都是严挑细选的,每个人的身上,都不会有疤痕”浮香咬着嘴唇,眼泪不住地往下流着,“明天艳寻歌一搜查,你就是众矢之的”

    花悔沉思了片刻,拍了拍浮香的肩膀,“放心,我有分寸。”

    “不妨将给我听,你的分寸是什么”浮香不依不饶,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我”花悔摇了摇头,“此事不可讲得太透彻,也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你总爱一人扛起所有。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你的命,你根本就是亡命之徒”浮香越说越激动,花悔急忙捂上了她的嘴。

    “我怎是亡命之徒”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很多人在意你的命啊”浮香根本没打算听花悔说话,平复了一些情绪又继续吼道。

    这一句,花悔不再吭声。为何浮香说的话,都曾有人对她讲过。

    离洛说她太逞强,武功没有他好还要替他挡剑。浮香说她逞强,明明没有把握,还要硬生生折磨自己后,微笑着让别人放心。

    浅寂说她的命不是她一个人的,还有人在乎,她想了片刻,答应浅寂不再这样。浮香又说她不在乎她自己的命,此时,难道是她已经忘了对浅寂的承诺,又回到原来那个自己了么

    “花悔,我不会让你死,你是为了救我妹妹”浮香扭过头去,将鸳鸯错出手暗暗握在掌中。

    花悔瞥见了她的动作,看势头不对,急忙走下榻去拉开浮香的胳膊,“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浮香收回了鸳鸯错,笑了笑,“你快回青龙宫罢。下榻都自由了,看来伤口没什么大碍了。”

    “我说过我身子硬朗得很,”花悔严厉地看着浮香,“你可不许干傻事”

    “放心,我不会。”

    “你记住你说的话,你亦想想你还重伤的妹妹”花悔扭过头去,将绿衣穿在身上,“我走了。”

    “路上慢些,”浮香拉了拉花悔的手,有些不舍。

    “你做事更要慢些,不要学竹香,那么冲动。”花悔拍了拍浮香的手,将清画剑挂于腰上,轻步走出了偏殿,飞身往青龙宫而去。

    浮香随后关上了门,又将鸳鸯错拿了出来,淡淡道,“我不会冲动,我亦想着我的妹妹,我也想着我的姐妹,所以,我有原则”

    她将鸳鸯错在手上把玩一周,冷冷一笑。明日,会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罢。

    四季殿中,倾映繁冷着一张脸坐在正堂,此时殿中空无一人,空气比他的脸色还冷。

    一旁的殿中,艳寻歌也冷冷地坐着,倾溪缠倒是满面红光地站在一旁,看着立在身前的人。

    “我让你们回来,可不是让你们鹊桥相会,闹着玩的”艳寻歌瞟了倾溪缠一眼,有些不愉。

    “在下已然问过五殿下,可不知五殿下是的确不知还是不肯相告,根本不开口。”站在前面的黑衣人缓缓道。

    “繁儿,是有什么问题了么”艳寻歌喝了一口茶,“他可从来都是个乖孩子。”

    “主人,那怎么办,不然您去问”站在后面的黑衣人急忙出主意。

    “废物”艳寻歌将茶杯中剩下的茶全都泼到了她的身上,“这种愚蠢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

    “主人息怒”那黑衣人切切诺诺地退了一步。

    “我想,五弟那边我可以去劝,但母后应该已经有了法子吧。”倾溪缠笑看着艳寻歌。

    “法子,倒不是没有”艳寻歌站起身,若有所思,“这么大的动作,还与我宫中的宫女有关,那在宫中,应该能查出些什么。”

    “我想,我懂主人的意思,”前面的黑衣人道,“明日在宫中彻查所有宫人,许能,引蛇出洞”

    艳寻歌淡淡一笑,“须虞,我可真是没有白关你一回啊”

    “主人过奖。”

    第九十章:排查

    花悔从青龙宫往外走着,忽然就觉心口一滞,心慌不已。她抚上胸前,暗自皱了眉头。这种不祥的感觉一出现,她便知道,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背后的伤口还在时不时地撕扯着她的皮肤,就连五脏六腑也被牵扯地疼痛。花悔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又吐了出来,努力让自己的心脏恢复平静,以抹去不安的直觉。可她越是如此,就越是不安,以至于她站了许久,额头竟密密沁出汗来。

    想来她的计划虽不是成竹在胸,但也是有七成的把握,可为何会有这种好几年都未曾有过的惊慌之感。

    花悔想着,急忙往偏殿而去。如今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快些将清画剑拿于手中藏于衣内,才会有些安全感。

    “跟我回辰卿宫。”她刚一转身,就听闻身后极温柔的嗓音似是在对她说话。她茫然回头,神情柔和了下来。

    浅寂淡淡地站在那里,玄青色的长袍衬得他雪白的脸颊有些清冷,嘴唇没有弧度,但花悔好像还是可以看到他来自心底暖和的笑。

    这没什么奇怪,浅寂就是如此。虽然他本身并不是个温暖的人,但总会给人温暖的感觉。

    “跟我回辰卿宫。”浅寂又轻轻重复了一遍。

    花悔扯了扯嘴,“现在还不是我去辰卿宫的时候,恕难从”

    “我的命令,你不敢违抗,至少在这倾城宫内,”浅寂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花悔,“我让你往东,你敢往西”

    “只因你是三殿下,花悔自然不敢违抗。但只因我是花悔,才恕难从命。”花悔明晃晃抬了眼,注视着浅寂。

    “我不懂。”浅寂迎上她的目光,并没有躲开。

    “我不是普通的宫女,想必你最清楚不过。我是为了任务,一个接一个的任务,”花悔故意将最后一句话的音节拖得老长。

    浅寂显然一听到“任务”两字登时有些恼怒,但他只是握了握拳,并没有爆发出来。花悔也明白,但她丝毫不惧怕。

    “万事皆有先后,何况主人派给的任务”花悔凑近了浅寂,将声音压得很低,“若是到时候了,我自然会去。”

    “可今日,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浅寂看四下无人,一把拉住了花悔的胳膊,花悔始料未及,身体猛地打了一颤。

    “三殿下如此有失体统”

    “我不管什么体统,总之,我要保你的命,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浅寂又上前一步,花悔一把抵上了他的胸口。

    “救我的命,何意”

    浅寂没有回答,他迅速出手,在花悔脖颈处适力一击,花悔立刻瘫软了下来,轻飘飘倒在浅寂怀中。浅寂将她拦腰抱起,疾速往辰卿宫而去。

    这一刻,花悔在他怀中沉沉睡着,他第一次觉得,肩上那么重。

    四季宫,偏殿。

    浮香静坐于榻边,面相温婉。她的模样好像从来没有如此柔和过。可能经历过太多青楼的不堪,太多次生死,她已不像个完整的女子。七香国色,都不像。

    不过今日,她倒是有些回归最初的感觉,一身素雅白装,泛着蓝色水晕,体如天池之纯,形如幽兰之静。

    只是手中的匕首划破了这瞥静谧,多加了一层诡异的气氛。她笑了笑,往窗外看了一眼,午时快到了。

    一切,都该有个结尾了,终于快到了。

    日上竿头,午时已到。倾城宫倾城殿之前,集结了宫中所有的宫女。青帝端坐于龙椅之上,艳寻歌坐在青帝身边,眼神冰冷地睥睨着眼皮底下的人。

    “来人,”青帝抬了抬手,“开始罢。”

    命令一下,站在宫女四周的禁卫皆冲青帝一个福身,随后将长矛一横,示意每一个宫女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脊背裸露出来。

    这本是不合礼节之事,但青帝听说倾映繁被人掳劫刺杀后火气猛涨,暂且都抛开了其他,不管用何种手段,都要查出真凶来。不过是苦了那些无辜的宫女们,在艳阳下要露出自己的脊背,殊不知,这对那时的女人来说,是多么难做的一件事。

    只见每一个将脊背裸露出来的宫女都转身,将脊背面向青帝。艳寻歌严密地扫视着每一个宫女,只怕漏过一个。突然她好像记起了什么,眼睛开始快速的在众宫女中扫视。片刻之后,她缓缓对青帝道,“皇上宫中那花宫人,怎的不在其中”

    青帝听了她的话,这才注意到花悔果然没在这里。正思索着,忽的一个私臣凑上身前道,“皇上,婵尊妃娘娘求见。”

    艳寻歌一听是柳谣婵,眉头不禁一皱。这是她的家事,是关乎倾映繁的家事,柳谣婵怎的此时来凑热闹。

    “宣。”青帝听了倒是没有迟疑,他抬眼,看见柳谣婵一袭烟紫色长纱裙款款而来,微微一笑。

    柳谣婵端庄地走了过来,冲青帝缓缓一个福身,“臣妾给皇上请安。”

    “免了,赐坐。”青帝示意让她坐到他的另一边。

    柳谣婵点了点头,又看向艳寻歌,还是一个福身,“姐姐也在,妹妹有礼了。”

    艳寻歌回以一笑,“哪里,妹妹客气了。只是不知,妹妹为何来此啊。”

    柳谣婵笑着坐到金椅之上,“皇上几日未曾来我宫中,我只是想来看看,别无他意。不过碰上这么个奇怪的阵势,妹妹还正想问姐姐。”

    “是有歹人欲刺杀朕的老五,打斗之时那歹人背后身中一剑,怕藏于宫中,特选此时排查。”青帝直接说了出来,语气中带着愤懑。

    “怎会有此种事情,”柳谣婵握紧了拳头,“太无法无天了。”

    “是啊”艳寻歌瞟了她一眼,“真是胆大妄为。”

    “看来臣妾来的不是时候,怕打扰了皇上排查,既然皇上身体无恙,臣妾就放心了,就此告辞,”柳谣婵站起了身,一脸的担忧之色,“望姐姐留心,定不要放过那歹人。”

    “劳妹妹多心了,”艳寻歌亦站了起来,算是回敬。

    “皇上,臣妾告退。”柳谣婵冲青帝福了个身,准备回宫。青帝刚点头应允,只见柳谣婵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回头道,“方才臣妾忘了,那花宫人疾病未好,臣妾手中有从家乡带来的方子,她正在辰卿宫中治病,怕是不能来此”

    青帝听闻皱了皱眉,柳谣婵又接着说,“不过臣妾回去会验看她的背部,还请皇上要信得过臣妾。”

    “嗯”青帝想了片刻,似是答应。柳谣婵淡笑,刚要转身,艳寻歌却是叫住了她。

    “妹妹留步,现在是个紧要的空当,在这时候有人未在,那便是最大的嫌疑。那嫌疑还在妹妹宫中,这”

    “姐姐这么说,是不相信我了”柳谣婵没有紧张,还是缓缓道。

    “治病不在这一会,还请妹妹,让那个宫人,亲自来一趟为好,”艳寻歌冷冷一笑,“所有的宫女都在这,她不能是个例外。这样,也不会冤枉了妹妹你。”

    柳谣婵站在原地,一时语塞。艳寻歌说的句句在理,要保花悔,这话该怎样说出口。

    第九十一章:排查下

    青帝也看着她,更加上艳寻歌不怀好意的眼神,柳谣婵半扭身站于原地,只觉得脸上有些微微灼烧,眼睛开始闪烁。

    艳寻歌这个对手,果然不是吃素的。

    “皇上,发现一人”就在此时,禁卫忽的猛喊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柳谣婵就像发现一棵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循声看去。

    艳寻歌“噌”地一声站了起来,眼望过去,就见一个白衣晕水蓝纱衣的宫女半裸着细嫩的后背,显露出一道很深的剑痕,和皮肤极不搭调,有些触目惊心。并且那伤口,一看便知道是新伤。

    “转过身来”青帝薄怒,沉重的声音骤然响起。只见那宫女的身子微微一颤,像是轻笑了一声,随后才转动身子,动作极其缓慢。

    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究竟是哪位宫女,竟有如此包天的胆量,敢去刺杀堂堂五殿下倾映繁。柳谣婵此时倒是很镇静,但稍留意不难看出她眼中的无奈。

    很难去释怀的无奈。

    那宫女扭身过来,脸上带着祥和的微笑,她的眼神出奇的坚韧,竟是紧紧盯着艳寻歌不曾离开。

    没有下跪,没有看青帝,没有注意柳谣婵,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艳寻歌。

    她的眼睛像是一个传话筒,在说一句话,一句深邃的话。

    艳寻歌不是没有注意到这奇怪的眼神,只是她好像难以读懂这其中的意思,她更不明白,她看中想委以重任的宫女浮香,竟如此站在自己的面前。

    没错,是浮香。

    浅笑,拢衣,出刀。刀是鸳鸯错。

    青帝的神情在她出刀的那一刻顿时紧张起来,禁卫急忙一拥上前,十多支长矛一齐抵上了她的脖子,围得是滴水不露。

    可浮香想得更加艳丽,像是头上的太阳,虽不强烈,但足以绚烂。

    “哪个宫中的宫女,谁派你前来”青帝拍案指着浮香,声音微微颤抖。

    “浮香无人指使,因为我乃四季宫的宫女,”她看了看艳寻歌,“总不可能是,艳尊妃娘娘要杀他的儿子。”

    “放肆”青帝一声怒吼,禁卫的长矛皆是向前一伸,刺破了她的肌肤,血珠顺着脖子滴落于地,有声。

    浮香抬了头,淡淡道,“死,并不可怕,活着才可怕。艳尊妃娘娘,我所说,可有道理”

    艳寻歌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绿,并不好看,她咬着牙,“你为何要刺杀繁儿。”

    “他对不起淡香,我要他偿命。”浮香将鸳鸯错随手一转,“偿命”

    艳寻歌怒吼,“小小的宫女,简直该千刀万剐,何有主子对不起之言,杀了,给我杀了”

    她周身都气地颤抖,也顾不上仪表和众人耻笑,径自有些发疯。柳谣婵瞟了她一眼,有些可笑。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浮香大喊,随后伴着一声长笑,她迅速一跃而起,鸳鸯错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耀眼的光束,在众人都始料未及之时,她毅然划破了围着她的禁卫每一人的咽喉。

    下一秒,众人惊恐,宫女纷纷仓惶而散,禁卫则是一齐上前逼上前来。青帝和艳寻歌无不是瞠目结舌,对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厉害的角色,到底是如何进得了宫廷,在倾城殿门前,大肆妄为。

    浮香又是一笑,转身蹬开了身后的一名禁卫,横出一个出口。她看向艳寻歌,那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看得艳寻歌禁不住一颤。

    “万事终有果,娘娘的苦果,怕是很快要来了,小心。”浮香郑重地说着,在场的没一人都皱起了眉头,无不奇怪地看着艳寻歌。

    艳寻歌听了此话登时有些坐立难安,她指着浮香,手颤抖地不停,“给我上,杀了这个丧心病狂之人”

    浮香将鸳鸯错的刀尖转向了自己,“皇宫的长矛太脏,不配杀我,我只让你们记住,浮香此举,永不后悔”

    说罢,她狠狠将鸳鸯错插进了自己的心脏,没有犹豫,反而嘴角带笑。

    鸳鸯错,错在鸳鸯,错在情。若没有感情牵绊,人该活的很轻松。

    浮香缓缓倒下,眼中是湛蓝的天空。这预示着,那将是她最终的归宿,没有忧愁的地方。

    她将所有的诅咒都施给了艳寻歌,将所有的福祉都寄给了淡香和七香国色的每一个姐妹。因为她始终相信,临死之人许的愿,在她死后,那愿望都会实现。

    因为老天爷毕竟还是仁慈的。

    她安详地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很柔和,眼睛也轻轻闭上。也许死,真的是解脱。

    柳谣婵静静地看着浮香,眼中沁满了泪珠。她使劲将眼泪又咽了回去,拳头紧握。

    到底这一切,何时才是个头。

    “回皇上,罪人已经伏诛。”禁卫齐刷刷地跪下,好像那是他们的功劳。

    青帝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一般,满身大汗。他没有立刻让禁卫起身,只是看向艳寻歌,有些疑问,“方才她说的话,好生奇怪。”

    艳寻歌也是惊魂未定,“她已是丧心病狂,皇上不必信她。”

    “皇上当然不会信她,”柳谣婵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她只是个罪人。”

    青帝点了点头,“此事,朕还需斟酌一番。”

    他当然要斟酌,自己的身边竟然出现这样的刺客。青山事变之后,奇怪的事情便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不能不让他觉得蹊跷,觉得连倾城宫都不是安全的地方了。

    艳寻歌却觉得青帝口中的“斟酌”是在针对她,神情紧张非常。柳谣婵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浮香说的没错,自己种下的苦果,终还要自己去吞。

    “皇上,臣妾现行告退了,”柳谣婵福身,“臣妾早该回去了。”

    “都散了罢,”青帝摆了摆手,似是有些疲倦,“朕有空,会去看繁儿。”

    “是。”艳寻歌急忙站起来福身,她总觉得青帝好像对她有诸多的不满。

    待青帝走后,禁卫将浮香的尸体抬起,皆是目露惋惜之色。

    姣好的一副容颜,竟是个刺客,如今落得要抛尸荒野,只能做个孤魂野鬼。

    殊不知,浮香却是走的安然;殊不知,如今的世道是做鬼容易,做人难。</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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