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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罪锋镇魔行

正文 净0008章 是非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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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樊飞授意,苏琬珺已是足尖一点,解开了厉枭被封的昏睡穴。厉枭呻吟一声悠悠醒转,待看清两人之时,脸上却立刻露出凶狠之色。

    樊飞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道“厉枭,你如今已是阶下之囚,樊某想要问你几个问题,还望你能够老实回答。”

    厉枭目中凶光连闪,狠呸一声道“姓樊的你这杀才,凭空坏了厉枭大爷的好事,现在居然还指望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奶奶的真是白日做梦”

    樊飞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当下微颔首道“青魔灵好一副铮铮铁骨,但樊某并非趁人之危、逼你配合,而只是想与你作笔交易罢了。”

    厉枭嘿嘿一笑,斜睨着苏琬珺道“哦做交易好啊,只要你小子愿意把老婆献上,让厉枭大爷好好享受一番,那就呃”

    苏琬珺岂容他口齿轻薄,不待听完早已指出如风,正戳在他喉下三寸。厉枭登时气息阻滞,胸痛如绞,嘴里嗬嗬连声的嘶叫起来。

    樊飞静待片刻,这才出掌为他拍开胸前淤阻,接着一正色道“厉枭,樊某不想跟死人做交易,所以还请你留些口德才好。”

    厉枭喘口大气,惨笑着道“好啊,你厉枭大爷这辈子吃也吃过,喝也喝过,漂亮女人也睡过几百个,就算死也够本了,有种你就杀了大爷呀哈”

    樊飞为之一哂道“你虽然视死如归,却不知到了阴曹地府,又要如何跟杀人魔王交待”厉枭面色一变,脱口叫道“你难道小公主也落在了你的手里”

    樊飞淡淡一笑道“须要怀疑吗你认为区区一名无知女童,能逃得出樊某和岳啸川的手掌心吗”

    厉枭眼珠连转,冷哼一声道“就算小公主落在你手里又怎样,华山派那班杂碎恨主人入骨,而你跟他们又是一丘之貉,小公主只怕注定是难逃厄运了吧”

    樊飞缓缓摇头道“华山派之人并不知道那女童落在樊某手里,即便他们有所怀疑,樊某也可予以否认,他们终究是无可奈何。”

    厉枭听得一怔,随即阴阳怪气的道“哦你樊飞拼着受人怀疑也要保护小公主,这可真是奇了。”樊飞轻咳一声,意有所指的道“条件交换、各取所需罢了,樊某当然也不会无的放矢。”

    厉枭沉默片刻,似是在盘算什么,樊飞趁势又道“厉枭,人生在世,但求无愧于心,杀人魔王予你托孤重任,你却这般轻贱性命,又岂是忠臣所为”

    厉枭登时一滞,终于迟疑着道“你我凭什么相信你”樊飞一正色道“樊某在此立誓,只要你肯老实回答问题,那女童在我这里便绝对安全,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斩钉截铁,厉枭虽然凶狠刁钻,脑子却不甚灵光,一时之间竟未听出他话里的破绽,神情也似乎有所松动。

    樊飞察颜观色,已是胸有成竹,紧接着又道“厉枭,人而无信、不知其可,樊某已经表现诚意,你还有什么顾虑”厉枭深深吸了口气,终于闷声道“你想问什么”

    樊飞微微一笑,干脆的道“一句话令师宫无忌的下落。”厉枭脸色一变,打个哈哈道“宫无忌那厉枭大爷就有些难办了,毕竟天下这么大,他一个大活人的行踪岂是我能料定的。”

    樊飞了然的道“你只须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便可,不过若是你所言不尽不实,致使樊某一无所获,那么你所关心之事便恕樊某也爱莫能助了。”厉枭不禁大怒道“姓樊的你刚才不是说”

    樊飞老实不客气的打断道“樊某所说自然作数,但前提是你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是么”

    厉枭狠呸一声道“你哼非凡神龙原来是这等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厉枭大爷今天算是见识了”

    樊飞不温不火的道“还是那句话,各取所需罢了,樊某也并未逼迫于你,是否配合全凭你自己的意愿。”

    厉枭干瞪着眼说不出话来,樊飞却又意味深长的道“何况就樊某所知,你与宫无忌虽然名为师徒,感情却未必深厚,否则你又怎么会偷偷拜在他的死对头青冥鬼师门下,做了那见不得光的青魔灵”

    厉枭眼中掠过一丝痛苦之色,蓦地大叫道“够了宫无忌的下落告诉你也无妨,但你可不要忘了刚才的誓言”樊飞凛然正声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樊某必定信守承诺。”

    厉枭正待开口,耳边却忽听一声断喝,随即只见一条人影自密林中电射而出,堪堪正落在三人面前。苏琬珺早已全神戒备,见状冷笑一声道“阁下好精纯的内功,竟然能瞒过小女子和樊飞的耳目。”

    来人着一身玄色长袍,虽然面蒙黑巾,双目之中却是神光烁烁,令人不敢逼视。此时只听他鼻中一哼,分明哂然道“谬赞了,你们这一番言辞做作,不正是为了逼老夫现身吗”

    樊飞轻咳一声道“阁下方才欲杀厉枭灭口,想必是宫无忌的同路人,不知该如何称呼”厉枭听得浑身一震,脱口怒叫道“好个老贼,果然不肯放过我那就别怪厉枭大爷不讲师徒情义了”

    他这厢一时激愤,便要当场道出碧眼神枭宫无忌的下落,此时却听神秘来人霍地冷斥道“且慢厉枭你可否先听老夫一言,之后再作决断。”

    厉枭心中一动,果然截口不言,樊飞见状沉声道“厉枭,你我之间已有君子协定,难道你打算听信此人蛊惑,以致食言而肥”

    神秘来人深沉一笑,针锋相对的道“既然心中没鬼,又何必怕人戳穿,厉枭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厉枭更显怀疑,瞪着神秘来人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厉枭大爷不想跟你绕圈子”

    神秘来人一面暗中戒备,一面呵呵笑道“厉枭,方才樊飞的誓言老夫也听得清清楚楚,试问如果小公主从未在他手上,他这誓言可还能有半分约束”

    厉枭恍然顿悟,不禁咬牙切齿的道“不错不错姓樊的你现在就将小公主带到厉枭大爷面前来要是见不到小公主,休想我告诉你只言片语”

    樊飞微微一顿,终是轻叹道“功亏一篑,看来这笔交易是做不成了不过阁下方才欲以暗器取厉枭性命,看来也并没有带着什么好意吧。”

    神秘来人坦然道“老夫无须隐瞒什么,宫无忌的下落绝不能被你们知道,这便是老夫的目的。”厉枭听罢樊飞之语已是气得三尸暴跳,这下更加怒极反笑的道

    “好好得很老贼如今可真是值钱了,这么多人为他奔波忙碌哈樊飞你猜得没错,厉枭大爷的确跟老贼不共戴天,早就恨不得宰了他了今天索性告诉你又怎样,老贼的巢穴就在”

    神秘来人早发觉苗头不对,当下更加不敢怠慢,立时如鬼似魅般电射而至,举掌便拍向厉枭天灵。

    但樊飞又岂是易与之辈,登时只闻一声铿锵龙吟,慑人蓝芒已如离弦之箭般直刺神秘来人胸口。而与此同时,苏琬珺的纤纤玉指也已破风而至,突袭神秘来人咽喉。

    神秘来人目中神光爆闪,一道灼烈掌力直接迎上了樊飞的剑锋,而原本拍向厉枭的攻势也急忙变招,转而封向苏琬珺的攻势。

    剑风激荡,掌气纵横,霎时只听神秘来人闷哼一声,踉跄退出数步,而樊飞亦觉气血翻腾,极力忍耐才勉强压下喉头咸意。

    神秘来人虽未得逞,但厉枭也并没有说出什么,因为就在三人生死相搏的一瞬,他竟倏地拔身而起,转身没命的疾奔而去

    樊飞神色一变,脱口叫道“快追”苏琬珺也并未迟疑,急忙衔尾向厉枭追去。神秘来人手捂左胸,低促的一笑道“樊飞这一次是你失算了。”

    樊飞冷冷的道“业火红城内功,看来阁下的背景实在不简单,只可惜你如今有伤在身,倒让樊某胜之不武了。”神秘来人打个哈哈,意味深长的道“若说有伤在身,你樊飞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吧”

    樊飞不动声色的道“好说好说,红城内功虽有吸雷大法余威的助力,但樊某勉强还撑得住,反而阁下方才中了樊某这一剑,想必已无再战之能了吧”

    神秘来人冷笑着道“与其在此互相试探,你倒不如多关心一下苏琬珺的安危,免得徒留憾恨那。”

    樊飞为之一哂道“厉枭逃不了,樊某也自有手段从他口中挖出宫无忌的下落,倒不劳阁下挂心。”

    神秘来人鼻中一哼,好整以暇的道“厉枭逃不逃得掉,老夫并不关心,因为老夫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便是岳啸川绝对活不过今日。”

    樊飞闻言一怔,沉吟间只听神秘来人冷哂道“非凡神龙,好自为之吧,老夫可恕不奉陪了。”

    他说罢径自飘然而去,樊飞略一斟酌,终是未曾追赶,当下举剑在近旁树上刻下一行字迹,接着便腾身直奔山上而去。

    小樵子自忖说不过小公主,索性摆出一派视死如归的姿态,随便那位七妙星君看个够。七妙星君悠然鉴赏一番,这才摇头晃脑的道“不错不错,手腕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顾得上乱来,佩服佩服”

    他不提还罢,这一提小樵子顿觉腕上的疼痛又是阵阵钻心,脑子里也更加昏沉了。七妙星君出指如风,迅速封了他臂上几处穴道,接着又伸手往自己怀里摸去。

    可是左摸右摸,却是什么都没有摸到,七妙星君隐现尴尬之色,无奈扬声唤道“夫人快来,我的药又用光了,你还有没有”先前那女声微微一顿,颇见气沮的道“你再把药当饭吃,我就”

    七妙星君连忙赔笑道“好了好了,反正吃了也没坏处嘛,至少可以强身健体、补肾壮阳”话还没说完,便已觉一阵香风拂面,随即一位身着银色衣衫的女郎终于也翩然现身。

    但见她粉面飞霞间娇叱一声住口,接着伸手捏开小樵子的牙关,径将一枚丹药丢入他口中。小樵子不及转念便已吞下丹药,随后才看清那女郎的形貌,孰料这一下却更骇得他魂不附体。

    原来那女郎竟与小公主生得极为相似,尤其是脸上那一派飞扬神韵,竟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不过小公主此刻蓬头垢面,又兼哭得泪水纷披,简直已经变作个大花脸,所以这对夫妻才未曾生疑。

    可饶是如此,小樵子仍不由得暗暗叫苦,银衫女郎也留意到他神色有异,索性出指便点了他的昏睡穴,小樵子登时痛痛快快的晕了过去。

    七妙星君脸上隐现笑意,连连点头道“夫人真是善解人意,这小毛头毕竟失血过多,是该好好休息一阵。”

    小公主这下可糊涂了,急忙向银衫女郎道“前辈、伯母,这个死奴才那么欺负我,真要他死了才好呢,你们干嘛还要救他”

    银衫女郎脸上还微带着红晕,闻言冷哼一声道“还敢多嘴饶舌,小小年纪就想骗大人,你倒真是好大的胆子”小公主张口结舌,片刻方难掩心虚的道“我我没骗你们呀真的”

    七妙星君摇头一笑道“没骗我们你一口一个死奴才,一双手也又白又嫩,怎么会是上山摘野果的身份你说他用匕首砍你,可你的伤分明是极薄极利的飞刃所致,而他腕上才真正是匕首的斩伤。”

    “再者你伤痕虽然极深,流血却没多少,可见必定是修练过奇异内功。有这等难得际遇,怎么可能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小毛头追杀,哈你真当我们夫妻两人是好糊弄的么”

    银衫女郎耐心听他说完,这才颦眉嗔声道“好了,你无不无聊正事还办不办”七妙星君倒也听话,便向她陪着笑道“遵命遵命,夫人千万息怒不过这几天夫人的脾气似乎又大了不少呀。”

    银衫女郎没好气的道“你受不了就别理我好了我才不在乎。”七妙星君哪敢怠慢,趁机调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见夫人闷闷不乐,想逗你开心而已,毕竟总是绷着脸的人,老得也更快呀”

    银衫女郎的气消了不少,当下白了他一眼道“总之你嫌弃我是黄脸婆就对了不许再狡辩,我心里有数。”说罢也不理会七妙星君,又转向小公主道“你是不是真的被人追杀是谁在追杀你”

    小公主自以为得计的谎话被揭得千疮百孔,此时正满心郁闷,闻言虎起小脸道“关你什么事哼难道你们两个狗男女也是来追杀我的”她倒是现实得很,谎话一被揭穿,翻脸顿时比翻书还快。

    银衫女郎登时一滞,但转念间又似有所感,只是细细打量着小公主的容貌,小公主大不自在,愈发露出凶相道“看什么看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银衫女郎娇躯轻颤,终是迟疑着道“你你是不是净宇教的人,所以才被正义盟追杀”小公主不忿的道“是又怎么样,你动手呀反正我也不过是个小孩子,你一指头就能戳死我”

    银衫女郎不以为忤,反而愈见激动的道“你你爹可是可是秦傲天”此语一出,小公主固是吃了一惊,七妙星君也登时心中一动,这才留意到小公主的容貌竟与自家爱妻恁地肖似。

    小公主定了定神,冷冷的道“不错我爹便是神教的副教主,他现在已经仙去了,你要报仇尽管找我就是”银衫女郎眼中泪光闪动,喃喃自语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姣儿姣儿”

    小公主可没心情听她说些什么,反而声音更冷的道“有什么好哭的,我爹杀的都是该死的奴才你既然跟我爹有仇,那还等什么,快些杀了我给那些奴才报仇吧”

    银衫女郎稍稍回过神来,嗓音沙哑的道“傻孩子你是怕我折磨你,所以想让我当场杀了你,对不对”

    小公主的用心又被揭穿,终于再也撑不住了,当即失声哭叫道“是又怎么样爱怎样都随便你我才我才不怕呜”

    银衫女郎轻轻俯下身去,细心的为小公主擦去脸上的灰尘和泪水,满面疼惜的道“傻孩子,我怎么会折磨你,我我疼爱你还来不及呢”

    说话间已情不自禁的将小公主搂入怀中,轻轻摩挲着她稚嫩的小脸,爱护之情当真是溢于言表。小公主躲闪不开,只好由她亲近,此时又听她这样说,终于忍不住狐疑的道

    “你是我爹的朋友还是哪一房夫人我怎么不认识你”银衫女郎不禁胀红了脸,此时却听七妙星君讷讷的道“夫人,莫非她便是你与那人的骨肉”

    银衫女郎轻嗯一声,垂首涩声道“修齐你也看得出来,她与我容貌如此酷似,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好孩子,你爹可曾告诉过你娘亲的事情”

    小公主终于也醒过味来,不由得又惊又喜,连忙也抱紧了银衫女郎,语带哽咽的道“你你真是我娘爹从来没跟我说过娘的事情,我我也不知道”

    银衫女定了定神,怜爱的看着小公主道“好孩子,快别哭了先前是谁带你逃出来的,你们又作何打算”

    小公主老老实实的道“爹把我托付给厉枭照顾,可他今天早些时候多半是给正义盟那帮奴才杀了,不过他先前也提起过,说是到了惜月湖他的责任就了了”

    银衫女郎娇躯一震,终是泪如泉涌的道“惜月湖好孩子,我就是你的娘亲你唔这位这位是你的义父修齐”

    说话间径把羞赧的目光投向七妙星君,眸子里也隐现祈盼之色。七妙星君轻咳一声道“夫人放心好了,咱们既然是夫妻,那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必定会视如己出的。”

    银衫女郎如释重负,满含感激的向他一笑,此时却听小公主哼声道“我才不要什么义父呢,娘你既然是我爹的夫人,怎么能又多出一个丈夫”

    银衫女郎尴尬不已,顿了顿方轻声道“你这孩子罢了,等回去以后娘再详细跟你说修齐咱们还是快些走吧,我不想招惹正义盟的人。”

    七妙星君沉吟着道“也好,这孩子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尽快安顿好她才是正经。咱们的事以后再办也不迟,只不过这一个该怎么办”他说着指了指手边仍在熟睡的小樵子,脸上尽是询问之色。

    银衫女郎尚未答话,小公主已抢先道“这死奴才先前真的欺负我了,娘你快帮我杀了他。”七妙星君苦笑一声,径向银衫女郎道“这孩子自小沾染了那人身上的戾气,今后咱们要好好教导才是。”

    小公主双眼圆睁,不忿的道“住口死奴才不许你说我爹的坏话”银衫女郎连忙拉了拉她,正容轻嗔道“姣儿不许这样跟义父说话。”

    小公主娇哼一声,抱紧银衫女郎道“好嘛我听娘的话就是,不过娘一定要帮我杀了那个死奴才不是这个死奴才哦,娘你千万别生气嘛”

    她小手一指两个“死奴才”,眼睛里全是促狭的笑意,七妙星君只觉啼笑皆非,银衫女郎却柔声道“嗯既然姣儿这样说,那修齐就按她的意思办吧。”

    七妙星君吃了一惊,皱眉讷讷的道“夫人,咱们夫妻一场,多少也算心有灵犀,方才这句话我只当你没说。”

    银衫女郎神情一滞,耐心解释着道“修齐,我知道你不喜欢滥杀无辜,但咱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呀。你可别忘了,这孩童看见过咱们,万一他说出去是咱们带走了姣儿,你想正义盟的人会如何处置”

    七妙星君洒然一笑道“夫人不必多虑,我早已经想好了,左右这孩子与我投缘,不如便一并带了回去,咱们收他做个小徒弟如何”

    银衫女郎闻言一怔,想了想方嗔怪的道“你早已经打好了主意,却还要装模作样的问我,真是讨打。咳那姣儿你看,能不能听义父的话”

    小公主翻翻白眼,执拗的道“不听我就是要他死娘我就是要他死嘛,他要不死我就死去”银衫女郎不由作色道“傻孩子,不许胡说修齐,你看姣儿她我也真没有法子啊。”

    七妙星君正待反驳,忽然间却有所警醒,目光盯向前方道“哪位高人大驾光临,还请现身一见。”银衫女郎吃了一惊,连忙将小公主往怀里一抱,转身退至七妙星君身侧。

    镇定心神间抬眼望去,但见来人身着一袭灰袍,背负琢玉魔刀,冷峻目光分明不怒自威,正是刀魔岳啸川。银衫女郎心头巨震,先与七妙星君对视一眼,这才勉强正声道“岳啸川,你来此何为”

    岳啸川的目光落在小公主身上,不带丝毫情绪的道“秦傲天之女,我要带走。”银衫女郎心下猛沉,不由得抗声道

    “秦傲天既然已经被你们杀了,你又何必再为难一个小孩子难道说你堂堂刀魔也落了俗套,要拿小孩子去邀功请赏”岳啸川冷冷的道“孩童交给我,岳某掉头就走,至于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银衫女郎神色数变,一时之间却不敢当面拒绝,只是紧紧抓着小公主的手臂。七妙星君自然不能坐视,当下轻咳一声道

    “原来这位就是名动天下、享誉武林的刀魔岳啸川,失敬失敬,在下葛修齐这厢有礼了。”岳啸川目光一凝,抱拳还礼道“棋山之主,七妙星君,岳某久仰。”

    七妙星君干笑着道“岂敢岂敢,在下小小的虚名,怎么能跟岳大侠相提并论”岳啸川冷然打断道“好了两位只管明言,交,还是不交。”

    银衫女郎大为不忿,咬牙厉斥道“岳啸川你妄称侠义中人,居然如此强横霸道敢问我们有什么义务把孩子交给你”岳啸川微微一顿,面沉似水的道“岳某已经允诺他人,必将此女带回。”

    银衫女郎愈发愤慨的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们凭什么要迁就你怪只怪你慢了一步,现在孩子已经落在我们手里,我们不愿意交,你难道就要用强”

    岳啸川不由微愠道“新月,在武林道上行走,与人为善便是与己为善,你执意不肯交人,那是打定主意要跟岳某为难了”

    银衫女郎神情一滞,半晌方凄然道“岳啸川当日我技不如人,承蒙你手下留情,这份恩义我自然不会忘记,但但这一次,能否请你再通融”

    岳啸川一皱眉道“新月,岳某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但你也该有自知之明,若是一味得寸进尺,最后只能自取其辱。”

    银衫女郎娇躯微颤,似是下定决心一般,竟倏地屈膝跪倒,垂首恸声道“岳啸川算我求你,只要你今日愿意通融,我日后必定诚心报答于你”

    岳啸川见状一时愕然,七妙星君则俯身搀住银衫女郎的手臂,满含怜惜的道“夫人你何必如此呢,还是赶紧起来吧。”

    银衫女郎却不为所动,一双泪眼牢牢的盯着岳啸川,似是打定主意要长跪不起。岳啸川略一沉吟,终是语气放缓的道“新月,这孩童与你非亲非故,你又何必”

    话到中途却猛听小公主娇喝道“住口你这死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竟然说娘跟我非亲非故,真是笑死人了。”银衫女郎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岳啸川也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了然的神色。

    银衫女郎暗自苦笑,无奈涩声道“岳啸川你也听到了,我我并非有意为难,但姣儿我决不会交给你。”岳啸川淡淡的道“你前次所说与秦傲天之仇,便是指此事了”

    银衫女郎秀靥飞红,默默的点了点头,一旁的七妙星君则讪讪的道“岳大侠,拙荆为恶贼所欺而诞下此女,如今机缘巧合母女重逢,也算是天意使然,这个还请阁下高抬贵手吧。”

    岳啸川脸色冷峻,片刻方沉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岳某不能失信于人。”银衫女郎神色剧变,咬牙颤声道“岳啸川你当真如此不近人情”

    岳啸川缓缓摇头道“情非得已,两位若不肯大义灭亲,岳某便只好得罪了。”银衫女郎霍地站起身来,嘶声尖叱道

    “岳啸川我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你却仍是咄咄逼人,难道真以为我们夫妻怕了你不成”岳啸川微一冷笑,不疾不徐的道“岳某不才,领教两位高招。”

    银衫女郎只觉热血上涌,抖手便自腰间抽出一柄银光闪闪的三尺软剑,厉声叱喝道“岳啸川我们夫妻联手,你未必就占得了上风但我不想再与你刀剑相向,所以奉劝你还是知难而退吧”

    岳啸川冷冷一哂道“即便有人要知难而退,想来也不会是岳某。”银衫女郎更加激怒的道“你欺人太甚”

    她说罢便要上前搦战,此时却听七妙星君轻叹一声道“夫人稍安勿躁,今日有我在此,又何须劳你大驾呢”

    银衫女郎心神略定,却仍难掩急切的道“修齐,夜长梦多,咱们尽快联手制服岳啸川,然后带姣儿走”

    七妙星君点了点头,把手边的小樵子硬塞给她,这才低声道“我一人足矣,你帮我照看徒儿。”银衫女郎心中不以为然,却也并没有违逆,只是随手拍开小樵子的昏睡穴,拖着他退到七妙星君身后。

    小樵子刚刚醒转,脑子里本来还昏昏沉沉,但一睁眼看到小公主那张写满敌意的脸,他可登时便一激灵。无奈他受伤的手腕还被银衫女郎紧紧攥着,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一时之间直是暗暗叫苦不迭。

    七妙星君缓步踱到岳啸川面前,不温不火的道“岳大侠,你与我夫妻二人可有深仇大恨”岳啸川睨着他道“多言无益,星君可以出手了。”

    七妙星君摆摆手道“不急,咱们既无深仇大恨,那又何必非要性命相搏呢”岳啸川不禁皱眉道“星君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转弯抹角。”

    七妙星君讪讪一笑,探手自腰间抽出一柄金光闪耀的三尺软剑,随即运劲掷向远处的一棵大树,软剑登时嗤的一声洞穿而过,齐柄没入树干之中。

    岳啸川见状已知其意,当下冷冷的道“即便没有兵刃在手,你我仍可作性命相搏,星君不嫌多此一举吗”七妙星君叹口气道“若真到了那样的地步,在下也是无可奈何,但不伤和气还是最好。”

    岳啸川略一沉吟,终于也自背后拔出琢玉魔刀,凝力掷向先前那棵大树。魔刀同样对穿而过,恰与七妙星君的金剑交成一个标准的十字。

    七妙星君一个长揖到底,恭恭敬敬的道“岳大侠高义,在下承情了,不过比试之前咱们不妨再做些约定如何”岳啸川已略感不耐,勉强隐忍着道“说吧。”

    七妙星君清咳一声道“依在下之意,若是岳大侠胜了,我们夫妻二人自然便会将秦傲天之女交给你,并且保证今后决不再追究此事。”

    “但若是在下侥幸胜了,岳大侠也当保证不再为难我们夫妻二人,并且决不将今日之事外泄,如此岳大侠能否答应”

    岳啸川听罢不禁哂然道“星君倒是考虑得周全之至,看来是非保此女不可了。”七妙星君微微一笑,银衫女郎却踟蹰着道“修齐,我们不如还是联手”

    七妙星君剑眉一挑,淡淡的道“夫人难道对我没有信心”银衫女郎登时语塞,讷讷间却已听岳啸川沉声道“允你。”

    七妙星君拊掌笑道“岳大侠一言九鼎,在下先行谢过了,在此便斗胆请教岳大侠高招。”说罢食中两指一骈,遥遥指向岳啸川胸口。岳啸川亦神色一肃,单掌竖立如刀,口中凛然一喝道“请”

    云雾山脚下,厉枭沿着山道发足狂奔,背后苏琬珺则紧追不舍。厉枭终究是伤疲交加,又兼轻功本来不及,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跟着迅速缩短。

    苏琬珺成竹在胸,一边紧紧追赶,一边扬声叱喝道“厉枭,再跑也无济于事,你何苦多此一举”厉枭并不答话,只是咬紧牙关全力奔行,苏琬珺心中冷笑,算准距离倏地一指点向他肩头。

    顿时只听一声闷哼,厉枭终于喘着粗气顿住身形,回头面向正半跪于地、痛苦的捂着耳朵的苏琬珺,满脸狞笑的道“咳臭丫头,敢孤身来追厉枭大爷,看大爷待会儿怎么让你欲仙欲死,哈”

    话音方落,倏见一条瘦长人影悄然出现在场中,一袭黄褐色袍褂披在身上,满头白发蓬松凌乱,颔下还挂着一幅银髯,看来虽已年过花甲,但眼中散发着的精光却已表明他绝非寻常老朽之辈。

    厉枭嘿的一笑,抱拳为礼道“连老果然好手段,只一招便废了这臭丫头,我厉枭当真是佩服得紧。”老者嗯了一声,径向苏琬珺道“丫头,今天老夫不想杀你,权当卖个人情,还望你好自为之。”

    他的声音忽高忽低、慢慢悠悠,听来竟是十分怪异。苏琬珺面色惨白,咬牙闷声道“我我早就该想到了,凭厉枭的功力,根本不可能自行冲开禁制。”

    “能完全瞒过我和樊飞的耳目,自远处助厉枭解开禁制,除你连老怪的无踪密音之外,倒也当真难再找出第二人。”老者干笑一声道“过奖过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怪只怪丫头你太过轻敌了。”

    苏琬珺颦眉道“看来方才发射暗器的也是你连老怪了,你和那人混淆视听、故布迷阵,趁我们全神与他对峙之际解开厉枭的禁制,果然是好高明的手段。”

    老者抚须笑道“老夫故意只用最寻常的毒镖偷袭,便是要你们不起怀疑,否则以老夫毒手鼓魔的手段,便是十个厉枭也早已归西了。”

    苏琬珺冷笑着道“那与你配合之人想必也是漏网的魔头之一,恐怕不是宫无忌便是濮阳尚了吧”老者嘿然道“想要套老夫的话,丫头你还嫩了点儿,今日老夫不为难你厉枭咱们这便走吧。”

    厉枭颇为不舍的看着苏琬珺,咂咂嘴阴笑道“连老,如此人间极品,就这么随便放了,不嫌太可惜吗”

    老者似是一滞,口中冷哼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若是再不知收敛,迟早要栽在这个上面”厉枭似是对他颇为服气,闻言只是讪讪一笑,便不敢再说什么。

    老者又盯了苏琬珺一眼,正要带厉枭离去,此时却忽听一声沉喝道“连老请留步”老者打眼一瞧,只见远处一条人影急奔而来,正是方才现身与樊飞和苏琬珺周旋的神秘人。

    神秘人近前停步,先喘了一口大气,这才略显不悦的道“连老,我先前交待给你的任务,似乎是杀除苏琬珺吧”

    老者脸色一黑,冷笑着道“交待哼神教都已经灭了,你还来跟老夫摆策师的姿态,当真好笑。”神秘人愈加不悦,霍地沉声道“连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者哂然道“不要以为你号称智星,就把旁人都当作傻瓜,若是老夫杀了这丫头,那岳啸川岂不更要上天入地的追杀老夫而你则乐得隔岸观火,好不逍遥自在那。”

    神秘人似已动了真火,当即厉斥道“连老我们既然合作,就应当精诚团结、推心置腹,否则若是各怀鬼胎、一味计较这些个人得失,那还不如就此散伙,也免得自寻死路”

    老者哼了一声,不忿的道“说得冠冕堂皇,那么你呢,樊飞的人头可曾见你提来”

    神秘人似是一滞,无奈干咳一声道“樊飞此人深浅难料,我不能徒自犯险,所幸他眼下已经被我诓走,咱们先除掉苏琬珺,之后再谋对策诛杀他和岳啸川。”

    老者还待反驳,此时却忽听清越声音悠悠传来道“濮阳策师恐怕不必再谋什么对策了,樊某在此拜上,领教策师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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