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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长公主好讨厌!

正文 卖身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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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歌听了穆絮的话后,并未回客栈,而是命清浅改道往春花楼的方向去。

    春花楼在苏州最繁华的地段,想去那儿,必穿过些集市,而赶集的人颇多,再加上些叫卖的小贩,想要驾着马车通行,还需得些工夫。

    马车行驶得极慢,且歌穆絮坐在车里,也闲得无聊,便挑开帷裳,看车外的百姓。

    穆絮不经意间一瞥,便见前方跪着一着丧服的女子,旁边立着一块木板,隐约瞧见上面写着卖身葬父,来往百姓皆看了她几眼便走了,不乏有几个驻足停下询问之人,但许是价格未谈妥当,也走了。

    恰巧这时,清浅道:“夫人老爷,前面堵着了,怕是一时半会儿也通行不了。”

    穆絮的怜悯之心顿起,恨不得扑上去瞧瞧,正好现下堵着了,清浅又那么说,便提议道:“不如咱们下车走走吧?”

    在马车里,即便是坐着,也乏了,下车活动活动也好,且歌便同意了穆絮的提议。

    穆絮踩着凳子下了马车,后又转身将且歌给扶了下来。

    且歌虽想走走,可也是毫无目的,自是跟着穆絮走了,穆絮倒也不含糊,直接往卖身葬父的女子那儿走。

    且歌虽深处皇宫,可也见过不少卖身葬父之人,若是被性子好的主子买了去还好,可倘若被性子不好的主子买去,那往往都落不得好。

    看穆絮这样,既不像是看热闹,倒像是想管上一管。

    心善是好事,可这普天之下,卖身葬父之人何其多,穆絮又能管多少?

    穆絮在女子跟前停下,仔细一瞧,那木板上写着的,倒还真是卖身葬父,只是上头的字迹歪歪扭扭,其中一个字甚至还被涂抹过,想来也是刚学会不久的。

    女子已经来这里三日了,又是从早晨一直跪到现在,腿麻了不说,连口水都未喝过一口,她已饿得是头晕眼花。

    这三日倒是有不少人来问过,可有的不是问了价便离开,就是跟她说拿了银子再回来,结果是没有一个再来的。

    女子倒也有些失望了,可除了她自个儿外,就再没别的什么能卖的了,他爹还在家里躺着,这天儿又艳阳高照,再这么下去,绝不是个办法,心中也掂量着是否再去求求那棺材铺的掌柜,求他便宜点将棺材卖给她。

    如若再不行,那便只有打扮打扮,去那烟花之地了,总之,绝对要让她爹走得体体面面,才不枉她爹对她的养育之恩。

    “姑娘可是卖身葬父?”

    女子闻声抬首,见到穆絮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心里不禁感叹,好漂亮的一位公子呀!

    察觉到自己失态了,女子立马低下了头,这哪儿是她能看的。

    “回这位公子的话,奴婢什么都能干,劈柴烧水做饭,奴婢都可以,只求公子能够安葬家父,奴婢愿意世世追随公子,为公子当牛做马。”说罢,女子便向穆絮磕头。

    “使不得,使不得,姑娘快快请起。”

    穆絮阻止得哪儿有女子磕得快,还没将她拉起,她便已经磕了一个了。

    穆絮刚要碰到女子的胳膊,岂料女子竟躲了过去,双膝还向后挪了些,又向穆絮磕头道:“求求公子了,公子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为奴为妾,奴婢都愿意。”

    因女子的这一举动,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等穆絮发觉时,她们已经被围起来了。

    穆絮心善,又哪能看到有人受苦,想着能帮一些便是一些,好在,她也没忘记且歌,银子好歹是且歌的,不管怎么样都得问过她吧。

    穆絮看向且歌,虽未言语,但她的意思很明显,见且歌点头后,便拿出十两银子交于女子,“剩下的银子,你拿去置办些东西吧,女儿家过日子没有银子怎么能行。”

    围观的百姓见了,还只当其是个有钱公子哥,没想到是有钱公子哥不错,可惜却是个惧内的,连点银子都须得过问其夫人。

    穆絮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索性把自己攒的银子也都通通拿出来了,一股脑地都给了女子。

    女子手里捧着银子,错愕地看着穆絮,她不过是冒险试一试,没想到这位公子真的买了她?!

    还给了这么多银子!

    且歌对穆絮的做法是哭笑不得,明明也不是连府门都没出过的深闺女子,还没问多少银子,就凭怜悯之心一个劲儿地给,这女子又哪儿是见谁都磕头的,不过就是看穆絮是个好说话的主,才出此下策罢了。

    好在女子人也老实,“多谢公子,可这银子实在太多了,只需得三两银子即可。swisen.com”

    围观的百姓听后惊了,好家伙,这女子可真会狮子大开口,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都够买几个下人了,虽说这女子长得是不错,可怎么也不值三两银子呀,这公子哥可真是有够傻的。

    穆絮道:“姑娘无须客气,你若想谢,便谢我家娘子吧,银子可都是她的。”

    女子这才将目光转移,她看向穆絮身旁的且歌,只望上那么一眼,便让人移不开视线,她何曾见过这等美人,仿佛天仙下凡,与这位少爷站在一起,也真是一对璧人。

    围观的见穆絮人傻钱多,有甚者,都已经走到穆絮跟前,说自个儿手上有多少漂亮女子,什么类型的都有,最主要的是,都比这女子便宜。

    见自己的本意已经被扭曲成这样了,穆絮哪儿能再淡定下去,她道:“姑娘,这些银子乃是赠于你的,姑娘还是自由身。”

    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这人傻钱多的公子哥,怎么还是个败家子呀,那可是银子呀,竟就这么白白送了去,连人都不要,虽说女子不值三两银子,但好歹也是个小娘们儿,不仅能伺候人,还能暖床,这不要白不要,何况这还是女子自愿的,并没有人强迫她。

    旁人是急得牙痒痒,只恨不得替穆絮将女子带回家去,可再急,他们也不是穆絮呀,更不能替她做主。

    “这”女子热泪盈眶,她今日是遇上大好人了!

    但既是卖身葬父,便不能白拿人家的银子,更不能平白受人家的恩惠。

    “公子既给了银子,那便是奴婢的主人了,可这银子实在是太多了,多的银子,奴婢实在不能收,若收了,奴婢良心难安,请公子收回吧!”不等穆絮说什么,女子又道:“若公子只将银子赠与奴婢,并不买下奴婢,奴婢难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公子的好意,还请公子将银子全都拿回去!”

    女子的话,倒让且歌高看她了些,是个有骨气,有原则之人,穆絮没帮错人。

    穆絮不吭声,女子也明白了,果真是不想买下她,便将银子全都还给穆絮了,后又向其磕了个头,笑道:“多谢公子的好意,奴婢是卖身葬父,并非是来博取同情的。”

    说罢,女子起身,可因她跪得实在太久了,又起得太猛,险些跌倒在地,好在关键时刻,她稳住了步子。

    看着穆絮悬在空中的手,女子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公子是个好人。”

    穆絮拿着银子站在原地,久久意难平,她本是好意,那姑娘又是急需,何不就接受了她的银子呢?!

    沧蓝如此之大,说不定再过些时日,便也见不着了,自然就不用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中。

    穆絮转身,还没开口问,就听且歌道:“那姑娘既不要,相公又何必强人所难呢?难不成还能让她学着相公当初,去白马寺为资助私塾的人祈福?”

    且歌一言点醒梦中人,女子与穆絮当初的处境相似,倒还真可以效仿当初。

    穆絮本想找那女子商量,谁知一扭头,人却不见了,就连围观的百姓都散了。

    “那姑娘人呢?”

    且歌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百姓围着的地方。

    穆絮走得越近,争吵声便听得越清晰,这是怎么回事?

    穆絮加快了脚步,她依稀能从人群缝隙中看到有人在拉扯,还有女子啼哭求饶之声,听这声音,是方才那女子的。

    围观的实在是太多了,穆絮一时半会儿竟也挤不过去,就在她正准备大喊一声时,只听一男子大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那拉扯女子的人也停了,也随着众人向那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书生杵着棍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众人唏嘘不已,还只当是英雄救美来了,原是一多管闲事的瘸腿书生。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你们快放开那位姑娘!”

    为首的人道:“臭瘸子,快滚一边去,少管闲事,你今日若是敢坏孟大爷我的好事,老子把你另一只腿也给你打折了!”

    陈书生怒道:“简直岂有此理,姓孟的,你强抢民女还如此理直气壮!”

    “理直气壮?”孟大爷大笑,“好,老子今儿有的是工夫与你这瘸子说道说道,你竖起耳朵听好了,在座的各位也都听着,这贱婢昨日说好了给十文钱就跟老子走,现下却说话不算话,反悔了,你说,老子有没有理呀?”

    “你们说,有没有理!”

    被问到的众人皆不敢吭声,谁人不知他姓孟的是许耀养的一条狗,平日里是逮着谁都咬,那是无恶不作,没人不怕他,若得罪了姓孟的,必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只可惜了这姑娘,注定是谁都救不了了。

    被俩仆人控制住的女子满脸都是泪水,眼中也充满了无奈,只能一个劲儿的摇头,这姓孟的分明就是在胡说!

    陈书生哪里会不知道姓孟的的人品,“你所说的,不过是你一面之词,为何不问问那姑娘,你所说的可是事实?”

    女子忙摇头,带着哭腔道:“他胡说,他胡说,我昨日分明就没有见过他!”

    女子话音刚落,便挨了姓孟的一巴掌,“这该死的贱人,竟敢胡言乱语!”

    女子的脸当即肿了起来,嘴角也被打出了血渍,却还是一个劲儿地道:“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做牛做马都报答你们,求求你们了!”

    她本还想对着众人磕头,可她的手却又被拉扯住,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在场围观的,个个都有一家老小,这姓孟的,他们平日里连躲都来不及,又哪里会摊这趟浑水,其中不乏有人认识这书生的,纷纷小声劝他别多管闲事,若殃及了自己,那便是自讨苦吃。

    陈书生哪里肯,他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狗官欺行霸市,只是无奈于被许耀套住,让他无法脱身,可只要他不傻,还能写出文章来,许耀就一定不会拿他怎么样。

    “姓孟的,她方才都说了,根本就没有见过你!你太过分了,竟敢动手打女人!”

    似乎是想激怒陈书生,姓孟的转手对着女子的另一边脸又是一耳光,之后还一脸挑衅地看着陈书生,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陈书生果真被他的举动给激怒了,他读的都是圣贤书,又哪里会什么骂人的话,若在别的地方还好,还可以报官一试,可在苏州,报官也无用,只能靠他自己拼一拼了,说不定还能救这姑娘脱离苦海。

    “啊——”

    陈书生突然大喊一声,愣是将连同姓孟的在内,都吓了一跳。

    姓孟的还未从方才的一惊一乍之中缓过来,声音中透着些胆怯,“你想干嘛!”

    “当真是无耻至极!姓孟的,看我不打死你!”

    “啊——”

    “啊——”

    陈书生一边喊,一边举着棍子,忍痛一瘸一拐地向姓孟的跑去。

    姓孟的忙向后退,又拉了三两个仆人挡在自个儿身前,平日里他们可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都没有胆子冲他们抄家伙,毕竟他们背后站的可是许耀许大人,谁会那么不知死活去得罪许大人呀,故他们上街从来不带刀和棍子之类的,全靠那张脸即可。

    这下竟有瘸腿书生如此不怕死,能不畏惧许大人,还要对他们棍棒相向,这怎能不让他们既懵又怕。

    姓孟的十分想打死前面的仆人,一个个都是些酒囊饭袋,没用的东西,竟还怕一书生,可想归想,他还是往后退了几步。

    “哎呀——”

    刚跑到姓孟的跟前,棍子还未落下,陈书生就一个不慎,竟跌在了地上。

    前面的仆人瞧了松了口气,“孟老爷,这书生摔倒了。”

    姓孟的一听,胆子也大了,忙推开前面的仆人,又一脚将书生的棍子踢得老远,将小人得志发挥到极致,“呵,你这瘸腿书生,竟还想打老子,老子看你是活腻味了,你看,连天都帮老子!”

    姓孟的走到女子跟前,他蹲下身,女子见了别过头,姓孟的又哪里会放过她,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之对视,“你这臭婆娘,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你不干,偏偏在这儿给老子装贞洁烈妇,给老子装什么装!”

    “今日老子倒是想瞧瞧,还有谁敢跟老子作对!”

    女子狠狠地剜了姓孟的一眼,可惜姓孟的却是个皮厚的,全然给无视了,换句话说,她越是不愿,他就越是欢喜,越要强迫。

    姓孟的扭头,看着被仆人压制住的陈书生道:“瘸子,你给老子看好了,老子今日就是抢她了,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陈书生气急,又无法挣脱,只能吼道:“你这无耻之徒,无耻之徒!!!”

    姓孟的哈哈大笑,他起身对仆人道:“来人,把这女子给老爷我抬回府去!”

    这还没走三两步,只听一人道:“慢!”

    姓孟的止步,问道:“是谁在说话?”

    身旁仆人又重复道:“是谁?”

    “是谁?”

    “给我们老爷滚出来!”

    被姓孟的所看向的人皆摇头摆手,纷纷表示不是他们。

    “大庭广众之下,阁下做如此勾当,怕是不妥吧?”穆絮道。

    姓孟的这才看清来人,原来是一白面公子,“你是何人,竟敢管我孟大爷的事儿,报上名来。”

    “不过是一过路人,与这位公子一样,皆是路见不平。”

    女子原本暗淡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是那位好心的公子!

    可很快,女子的心又沉了下来,只希望这好心的公子快些走,莫要因她得罪了姓孟的,届时平白招来一身祸事,那便是她的罪过了。

    见女子看着穆絮,姓孟的问道:“你这婆娘认识她?”

    女子冷哼一声,便扭过头,不搭理姓孟的。

    呵,不管她是谁,在整个苏州,可都是许大人说了算,别的人,连屁都不是,姓孟的警告道:“劝你少管闲事,这下,老子可不会像刚才那么客气了!”

    看好戏的还是方才那一拨人,大家对姓孟的都是敢怒不敢言,而穆絮那会儿又是如此慷慨,便有不少人为她加油打气。

    姓孟的这下也看出来了,既是如此,那他就更不能让穆絮好过了。

    “在下不懂,何为多管闲事?”穆絮又道:“这位姑娘方才否认了阁下所言,并说未曾见过阁下,不过说实话,便招来一巴掌,阁下可有想过,这可是君子所为?”

    姓孟的自知理亏,可又不愿承认,便开始胡搅蛮缠,“老子买来的女人,老子想打就打,管你屁事,倒是你,她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管什么闲事,难不成是她的姘头不成!”

    对姓孟的泼来的脏水,穆絮倒也不恼,所谓清者自清,“在下并非这位姑娘的什么人,只不过才见了仅仅一面。”

    穆絮顿了一下,又道:“方才大家伙儿都看到了,这位姑娘卖身葬父,我又拿了银子给这位姑娘,既然阁下实在喜欢这位喜欢得紧,又想买下这位姑娘,是否得问问我答不答应?先来后到的规矩,可不用我再说吧?”

    姓孟的仔细一想,还真是,这就犯难了,可这时,旁边的仆人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呵,你少他娘的糊弄老子,你说你买了这婆娘,为何她还跪在这儿,身旁还立着卖身葬父的牌子?你这怎么说?”

    他身旁的仆人附和道:“对,你说呀!说呀!”

    “还有卖身葬父的银子呢?”

    穆絮浅笑,倒也不急,一一解释道:“姑娘之所以跪在这儿,在下猜测是姑娘未听清我与夫人说了什么,买确实是买,可这个买却和以往的买有所不同,而银子嘛,这集市中人员杂多,一个姑娘家带着这些银子,总归是不安全的,我夫妻二人恐她被贼人惦记,这才交由夫人暂且保管。”

    围观的人帮着打哈哈道:“原来是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竟是误会,误会。”

    穆絮道:“在下所说,阁下可都听明白了?”

    姓孟的道:“老子倒想知道,你这个买,跟以往的买有什么不同!”

    “这个恕在下不能说,只有这位姑娘能知道,阁下倘若实在是想知道,在下也不是不能告知,不过阁下需得”

    姓孟的最恨人说话说一半了,忙追问道:“要什么?”

    “需得出个价,待在下买了阁下后,阁下自会知道了。”

    嘿,这不是摆明了在骂他么?

    好巧不巧,一仆人生怕姓孟的听不懂,提醒道:“老爷,他在骂你!”

    围观的百姓听后那是热情高涨,就差鼓掌了,难得这么解气,看姓孟的吃瘪。

    姓孟的欲教训穆絮,这时一人挤进人群,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他听后脸色大变,又对穆絮道:“你给老子等着!”

    说罢,便带着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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