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92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乱世谋妃:江山帝情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风看着司马谨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思念王妃了。悄悄退了出去,唤来司马谨贴身伺候的小太监,“王爷这两日可有用膳?”

    小太监咽了口口水,艰难地摇摇头,“没有。王爷还是只饮酒,其他什么都吃不下。”

    “去,去方记铺子和旋转火锅店,找些招牌菜回来,兴许,王爷能用上几口。”风皱着眉头,总这样酗酒可不好,伤身。

    但是,任何人的劝阻,王爷都听不进去。

    虽然王爷恢复了记忆,性子也平和了些许,但是却更加地比以前执着,内敛。以前,最起码他和黑影会猜测到王爷在想些什么,现在却一点也看不出来,除了偶尔流露出来的相思。

    王妃啊,你这一走,可也带走了王爷的魂呐。

    风又看了眼窗前的那个形单影只的男人,只觉得可怜。不忍再看下去,撑着伞,又沿着刚才来的模模糊糊的脚印走了出去。

    边陲的一个小饭馆儿,一个三角巾一样的招牌在风中摇摆。

    热喷喷的锅炉上蒸着一屉屉的包子,旁边是用驴拉磨磨出来的新鲜豆浆。油锅里兹拉着金黄色的油条,糍粑。

    客人们凑近鼻孔闻着那锅里的香味儿,一个个馋得直流口水。

    这家饭馆是近来新开张的,而且都是些平日里没有见过的食物,便宜又好吃。在这闲来无事的冬日里,大家总是愿意过来蹭上两口新鲜出锅的油条,或者吃着大肉包子,喝着豆浆,然后男人们唠唠嗑,女人们做着手里缝缝补补的家务,打发打发时间。

    一个20左右的姑娘披着毛毡从外面走了进来,有妇人看见她,乐呵呵地打了招呼,“董老板,可是又进了什么好货?”

    她们聚在她这里,一来是为了打发时间,二来也是为了拿些活计回来做。这董姑娘也就是这家饭馆的老板娘,人年轻,聪明,而且很善良,除了左脸上有一个巴掌大的凤凰印记有点吓人外。她会经常去城里,然后跟城里的老板打交道,拿些花样子回来发给大家做,好在这闲暇的时光,为家里挣补点家用。

    “福婶儿,您老啊,这眼睛可是快要直勾勾地挂在我这大包袱上了。”

    一句话,逗乐了满屋子的人。

    “可不是,就你这丫头会说道。”福婶儿乐颠颠地跟她打趣着。

    “也没什么,就还是些花样子,不过,这次进货不多,老板说,这阵子天气不好,大家都闲在家里,极少有人上街,所以,手上原本的一些货,还滞留了一点。”

    这话一出口,大家的脸色都有些蔫蔫的,叹着气,“哎,这老天爷,是不想让我们活啊。”

    “没事儿,这活路啊,总归是大家自己走出来的。我看这雪暂时也停不了,不如,大家都屯点粮食吧,有预备着,总比没有备着好。要不然,什么时候粮价上涨了,可就不划算了。”

    众人点点头,她这话说的挺有道理的,便纷纷起身告辞,回去买粮。刚刚还热闹哄哄到底小屋子,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了不少。搓了搓自己的手,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坐到火炉边烤着火,取暖。

    炉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惊了一下走神的人。再抬头向外望去,刚刚她走回来的脚印,早就被大雪覆盖住了。

    “娘亲,抱抱。”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进了屋子,小孩儿双眼滴溜溜地转着,一看见她,便流着口水,直向她扑过来,“娘亲,抱抱,抱抱。”

    儿子这般撒娇,她总是容易心软,接过他软软的,香喷喷的小身子,在他的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小人儿咯吱咯吱地笑开了花。

    “娘,你怎么不在屋子里歇着,这么大的雪,冻着了可怎么好?”妇人和面前的人长相极为相似,眉眼间皆是温柔的神情。

    “无妨,我也就是抱着小不点儿出来走走而已。他呆在屋子里呆不住,太爱动了,真不知道像谁,你小时候也没这么活泼啊。”

    无心之言,听在有心人的耳里,并不那么好受。屋子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妇人察觉到自己失言,忙转开话题,“小不点儿这几日胃口可大了,再这么吃下去,我可就抱不动了。”

    “吃饭饭,抱抱,抱抱。”咿咿呀呀地学着妇人说话,一边说还一边乐着,似乎被自己给逗开心了,举着一个小木板做的七巧板举到女子面前,“娘亲,宝宝,聪明!”最后两个字,说得又响亮又自信。

    女子被他的言行给逗乐,刚刚堵在心里的郁结之气一下子消散不少。

    “娘,我过些日子,打算去拉些粮食卖。我这边的生意,就要麻烦你照顾了,辛苦你了。”

    “母女之间,哪里需要说这些。”妇人责怪地看了女子一眼,“对了,你上次说,要把那护肤品按套装卖,还有那,送那丰胸产品,办客户和年卡,可也是这些时日?”

    “嗯,是。正好大家闲在家里,等到什么时候放晴了,大家肯定要一下子上街疯狂采买的,这正是好时机。”

    “好的,都听你的。不过,你这次去买粮,你打算去哪里买?要出去几日,可要你父亲跟你同行?”

    “不用,人太多,不方便。”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父亲目标太明显了,当初她来这里的时候,可是只身一人,趁着没人发觉的时候,接了母亲来到此地,后来才渐渐得跟父亲取得联系,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只不过,那人现在,怕是早就将自己忘了吧,她做得这些,他要是知道,会不会嘲笑她,自作多情?

    低头看着正拉着自己衣领玩的儿子,对,孩子,不能让他知道孩子的消息,她不想连这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哄了孩子睡了午觉,妇人才得闲拉住女子唠叨,“前些日子,那东方公子可是又来了一趟,你真就不打算?”

    “娘,他是我大哥。你知道的,我现在只想将小不点儿带大,其他心思不想的。”赶紧回绝娘亲,她最爱给自己乱牵红线了,真是要命。

    “可是,可是,他明明,明明就是很喜欢你,只是你个臭丫头非要把人家当大哥!”恨恨地在女子的额头上点了一下,迟疑了半晌,还是决定将心中的那个疑问问出口,“你,是不是还念着那人?”

    女子身子一僵,“怎,怎么可能!娘,我出去看看这雪什么时候停,要不然,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发了。”

    妇人看着床上和那人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不点儿,又看看自己离去的女儿,她心中的苦,她这个做娘亲的替她心疼啊。她私心里想着,自己多带些孩子,尽量不让他们母子见面,这样总不会让她见一次,伤一次。

    但是这孩子还又总是爱粘着她,真是一个劲儿地伤他娘的心,哎。

    漫天的雪际之中,女子伸出自己的手,看着掌心轻飘飘地落上了两三片雪花,不一会儿又消融了。远处,歪歪扭扭地走来两人,身影有些熟悉,往事一股脑儿地冲击着女子的大脑。还以为是不是因为面前的雪景,自己产生了错觉,可是再近些的时候,却发现,是那般真实。

    转身慌忙地进了屋子,妇人见她面色不好,“怎么了?”有点疑惑,她很久没有见过她这副模样了,除非,跟那人有关。又低头看了两眼床上的孩子,想要去撩外面的帘子,却被女子即使制止。

    开了小屋的后门儿,村里的铁柱正在雪地上欢乐地玩着滚雪球。女子朝他招招手,铁柱乖巧地跑到女子面前,可爱的胖乎乎的小脸蛋儿被冻得通红,嘴巴里喘着白气,“董姨,有事儿么?”

    “董姨确实有件事儿想请你娘帮个忙,你能不能现在回去帮姨喊一下。姨下次给你做好吃的。”女子给铁柱肩上的落雪拍打干净,伸手给他捂捂小脸。

    一想到又可以大饱口福,铁柱二话不说,一溜烟地迅速往家跑。

    两名男子走了许久,好不容易在这茫茫的雪天,找到了一家小饭馆儿。

    “爷,要不,咱先在这儿用膳,等这大雪停了,咱再去镇子上?”风看着自家王爷,陕北雪灾,王爷不放心,非得亲自过来,结果迷路了,他们二人在这鬼天气里已经走了整整一天,终于见到点儿人烟了。

    等了半晌,也没听到自家王爷的回音,还以为王爷不想留下,转过头去想再劝上一劝的时候,却发现自家爷正盯着小饭馆儿门口的招牌大字看得出神。风早就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习惯了自家王爷随时随地的发呆,只要稍稍能跟王妃扯上边儿的,他总能呆上半天。

    多么熟悉的字眼,安然虽然聪明,小点子不断,但是对于这毛笔字,她一向写得跟个龟爬一样。还曾有一段时间,被他逼着临了自己的字帖写,想起她那会儿的抓狂模样,司马谨嘴角弯弯,但随之而来的却又是更加的失落。

    “咳咳,就在这儿吧,咳咳。”这里,不知怎的,忽然有了种让司马谨不想离开的感觉。

    “王爷伤风了?”若是以前,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出现。但是现在,对于每天只酗酒的王爷来说,身子早就被他自己糟蹋得不成样子,风关心道。

    司马谨摆摆手,“不碍事。”四处看了看,虽说是饭馆儿,但是相较京城而言,倒显得十分冷清,他们呆了半天,也不见有半个人影出来招待。

    铁柱为了即将到口的美食,使出吃奶的劲儿,拉着自己娘拼命跑,却还嫌慢,“娘,你倒是走快一点啊,董姨有急事儿找你。”

    女子被他的一番话给逗乐,铁柱娘信了自家儿子的话,这般火急火燎,还真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一站到女子面前,就拉着她的手问长道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着急,我能帮的,一定帮。”

    女子笑笑,“谢谢铁柱娘。”附嘴在铁柱娘耳边悄声耳语了一番,铁柱娘模样有怪,支支吾吾的,“这,这我怎么能行?不行,不行。”

    “铁柱娘,您刚可是答应我了的,怎么就反悔了呢。况且,您这张巧嘴啊,十里八乡,谁能比得上你的,你呀,就只需要帮我把外面那两位爷给支走就行了。”

    “这?开门做生意的,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而且,这雪天,好不容易来个生意,还不做?”铁柱娘有些疑惑。

    “嗯,您就跟他们二位说,因为雪灾,饭馆儿里面,已经没有食材了,所以不开张。”

    铁柱娘张了张嘴,心想还是算了,这人家不愿意赚这钱,恐怕也自有她的道理,点点头,“那行吧,我就去把他们支走。”

    “嗯,谢谢。”

    “客气啥,乡里乡亲的。”铁柱娘一乐,倒也些不好意思。

    女子看着铁柱娘进了前院儿,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就正好撞进了自家娘亲的眼里,有点僵硬,“娘,你要不先带着小不点儿回去吧。”

    妇人轻轻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又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女子,拉住她的手腕,“既然这里都交给铁柱娘了,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啊?”女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这,他,他们走了之后,我不是还要看店吗?我就呆在里屋,哪儿也不去。”

    “不行!你现在必须跟我走!”妇人也来了脾气,给女子甩了脸子,母女二人在屋内僵持着。

    “呦,两位客官,可真是不巧,这几日恰逢大雪天气,店内已经没有吃食,所以,二位,不如就此离开吧?”铁柱娘只远远地看一眼,便知道面前的二位非富即贵,心里暗戳戳地替女子觉得惋惜,要是宰上他们二人一顿,那也够吃好久了呢。

    风一愣,这好不容易找到个地儿,怎么还要把人往外赶。“这位婶子,我与我家公子在这雪天已经赶路了一天,滴水未进,还求婶子好心。”

    “这?”铁柱娘一听风的话,再看旁边司马谨的面色不是太好,倒有点儿像是发烧的样子,心肠不禁软了几分。但是,女子交代的话,她又不能做不到,小眼神往屋内的帘子递了一眼,却没有任何动静。

    “这,这,不好意思。”

    “这位婶子,不要吃的,我瞧着,这里摆放着几坛好酒,帮我们热上可好?”风想着,自己饿肚子就算了,可是再怎样,也要让自家爷暖暖身子,说着话,放了一锭元宝桌上。小村子里的人,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顿时双眼放光。

    “可是,这不吃饭菜,只喝酒的话,怕是要伤胃。”铁柱娘收回自己的目光,对,她改主意了,就随意弄点吃的给人家,也算是积德,而且还可以顺便替女子多赚上一些银两,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和母亲,不容易。

    “若是老板娘愿意的话,我们自然万分感谢。”又是一锭元宝,风十分会看眼色。

    外面的话,女子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咬牙暗恨自己所托非人。

    “跟我走!”妇人脸一摆,再继续这样下去,怕是只有被发现的份儿。

    叹了口气,“好。”将小不点儿从床上捞起,岂料一脱离被窝,受到外面的寒气,小不点儿便不开心起来,双脚一蹬,打算耍赖,“冷,冷,娘亲,不要起床,不要。”

    软软的声音,穿透了隔着的帘子,一下子熨烫了司马谨的心。心中一动,司马谨双目看向帘子后面,“咳咳,咳咳,后面是谁?”

    “啊?后,后面,是我家孩子。”

    “你家孩子?那,那为何要喊他人娘亲?”司马谨紧紧盯着妇人,刚刚他并没有什么心情细看,现在转穆望去,炉火旁的吃食,屋内的摆设,这些,都太熟悉太熟悉了。那个名字,几乎就要从喉咙口跳脱出来。除了她,还能有谁!

    起了身,就要往后面而去。

    铁柱娘恼了,忙伸手拦住,“诶诶,你想干嘛呢?我说你这人,要是不想吃饭,就赶紧走,赶紧走!”这会儿,她是再也不敢多留他们二人了。

    “风。”司马谨眉头一皱,风立马上前将铁柱娘制住,“爷?”

    撩开帘子,只见后面的院门大敞着,两个人影已经渐行渐远,其中一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正不安分地扭来扭去的孩子。趴在女子的肩头,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和司马谨对视上,露出自己刚出的白牙,呵呵地笑开了花。

    司马谨心中一股暖流流过,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那是谁?”司马谨看向铁柱娘,“你若是说实话,这些,就是你的!”又放了一锭金元宝桌上,“如果你不告诉我,也不打紧,反正这村里这么多人,我都可以去打听,这是,这元宝,可就不知道是谁的了。”

    “我,你休想我告诉你!哼!董姑娘人很好的,我才不会出卖她!”铁柱娘气呼呼地说完这通话,却见风眼里带着笑意看着自己,恨不得当场扇自己一个大嘴瓜子,怎么,怎么就这么跳入了敌人的圈套呢?

    “既然,说都说了,不如,一次性说完?”

    铁柱娘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摇摇头,跑了出去。风看着人跑开,虽然不明白王爷此番行为何意,但还是问了句,“爷,人走了,怎么打听消息?”

    司马谨没有搭理风,而是径自进了帘子后面的屋内,桌上放着的簸箩筐里有给小孩子做的衣服,还有一些花样子。看到这些,司马谨又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自己太敏感了,她并不是一个会安静地坐下来做这些东西的人。

    转了两圈儿,并没有发现什么让他颠覆自己认知的东西。司马谨心中大为失落,兀自开了酒坛,无视风的阻拦,便抱着坛子咕嘟咕嘟地牛饮。风见样,十分无奈。只不过,这冰天雪地的,还是要弄些热菜的。

    扫视了屋内一番,这生火好弄,煮菜嘛,虽然不是太好吃,但是还不至于能够饿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叹了口气,这年头,还有人不要银子的。若是啊,放到自家王妃身上,那可就说不定了,嘿嘿。

    摸摸自己上扬的嘴角,风才发现,好像自己被王爷带的,也思念起那人来。自从一年前发生那件事情后,整个宫里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没有人敢随意放肆,更是不敢在王爷面前,大声说话。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惹怒了他。

    还记得当初王爷刚刚恢复记忆的那会儿,十分不能接受王妃的离开。对于始作俑者茹娘,更是没有轻易放过她。

    风还记得那晚,王爷领着她登上当初的那座城楼,面对深情款款的王爷,茹娘还以为自己的如意算盘终于要落实了。可是王爷却抚摸着她的脸蛋儿,一字一顿地告诉她,要让她把当初王妃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一件不落地全部都经历一遍。

    被吊了三天三夜,任由她如何哭闹,王爷都没有心软,浸了冰桶之后,更是让人立即执行凌迟的惩罚,一天一刀,3357刀,也就是所谓的千刀万剐,不到最后一刀,是不允许人死亡的,要让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剐下来。

    何为最痛?就是被自己心中最爱的人毫不珍惜,为了另一个女人伤了她。茹娘一颗滚烫的心,鲜血淋漓。心如死灰,忽然发现自己很可笑,争了那么久,到头来,却也要体验一把当初安然的痛楚。这世上若说谁最狠,唯有司马谨。

    只不过,自家王爷,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要不是那天他发现得早,王爷恐怕早就废了自己的一条胳膊。

    那天王爷颓废地坐在冷宫外面的石板上面,口中喃喃,然儿,只要你愿意回来,哪怕,要了我这条命,我也是愿意的。然儿,你不是最小气的吗?只要你回来,我就让你都报复回来。随后又苦笑道,你不报复,我自己惩罚自己。

    如若不是后来半夏的反水,恐怕王爷还要继续消沉下去。得知了茹娘背后的一切阴谋,王爷才打起精神来,为了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好万全的准备。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