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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乱世谋妃:江山帝情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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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www.kmwx.net”安然似笑非笑地望向来人,让百里关山有一瞬间的恍惚。可是下一秒安然的话,又顿时让他如坠深渊,“二叔,你可是透着安然,在看我母亲?母亲当真就那样好么?竟然让二叔心心念念到今天。”

    “如果,你喊我来就是为了这事,那我便不奉陪了。”百里关山垂下眼帘,隐藏住眼里的失落和一闪而过的愧疚。

    “二叔何必着急,今天喊你来此,不是安然要见二叔,而是一位故人,二叔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盈盈一笑,眼角弯弯,像是天上的新月,里面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百里关山一愣,他何来的故人?还与安然相识?想起安然刚刚话里的奚落,难不成是与当年那件事情有关的人吗?不对不对,百里关山又急着否认,大哥与大嫂早已逝世多年,娘娘,也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

    “二老爷。”就在百里关山在脑海中搜寻的时候,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浑身一僵。即使时隔多年,这道声音,还是那样的熟悉。还记得安然当年满月的时候,娘娘带着司马谨到府上来祝贺。也就是那次,空空大师算出安然的命运,大嫂这才作出决定送她去庄子里。

    僵硬地转过身子,那眉眼,清淡如水,平静地就像一汪清泉。但是却在百里关山的心上刮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竭力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娘娘。”

    “二叔,总站着说话可不好,不如进屋去谈?”院子里的下人刚刚被白术清了场,现在周身虽然没了人,但安然还是感觉到不安全。

    “好。”点点头,百里关山一步一步地往书房中挪去,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感觉有千般斤重。她来此,除了当年那件事情,他想不到还有其他。安然跟在百里关山的身后,将书房的门轻轻掩上,自己则是留在了屋外。

    想必静慧师太有太多话要和百里关山说说,这个时候,她就不进去打扰了。

    房内,二人均是沉默了一阵,谁也没有勇气先打破这样的平静。时隔多年,往事再提,需要莫大的勇敢。

    安然站在屋外听不到里面的动静,白术匆匆走来,在安然的耳边细细汇报着,“王妃,事情已经办妥了,京中的大多数官员已经为我们所控制。哼,那些蛀虫,不用不知道,一用,真正品行上无瑕疵的,可还真少!”

    “在其位,谋其利而已,人之常情。”较之于白术的愤愤不平,安然倒是显得淡定。更多的无所作为的人,她看得太多。

    白术眼神往书房一递,“王妃,爷那儿有消息了。山庄里已经派人过去了。现在爷正在要求几家包工队同时进行水源的断绝与开挖。这件事情主要的源头出在水源上,不过,又好像其中有些人像是中毒,只是症状与瘟疫相似而已。”

    “爷现在正在着手调查此事,他这里还有书信一封,驿站快马加鞭送过来的。知道王妃,心急!”说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白术的小眼神促狭地看向安然,话里的调笑意味十足。

    抢过白术手中的信封,迫不及待地拆开。见白术往她手里偷偷瞄过来,赶紧合上纸,咳嗽了一声,“那,那个,你先去将下面要进宫的事情准备一下。待会儿,估计静慧师太也留不了多长时间。”

    收起好奇心,“王妃,奴婢都准备好了。”

    “那,你就再去检查检查,总之这不是一件小事,谨慎些比较好,快去!”

    听了安然的话,白术扭头就走,只是刚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欠打的说了句,“王妃要是怕奴婢看到里面什么亲密的话,大可以直说让奴婢离开,何苦找这些个借口!”

    想起刚刚信上的内容,安然的耳根子不由地泛红,“呸,还不快去!要我撕了你这张嘴不成!”

    “是,是,奴婢这就走。”咧开嘴,这日子,总算是有些盼头了。

    四下无人,安然再次将信纸展开,除却交代了一些瘟疫方面的事情,就是零零散散的日子,但是安然看得十分认真,字里行间,细细看了又看。结尾说是为了抚慰爱妻寂寞的心,附上一张自画像送与卿。

    对着司马谨的沐浴图,安然只觉得自己两管鼻血看来是止不住了。这厮,还真是讨厌,撩人手段高明啊!有来有往,来而不往非礼也,看她怎么收拾他!安然将信纸重新装进信封中,放入自己的怀中,贴着胸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他在自己的身边。

    她确实想他了!

    静慧师太背对着百里关山,“二老爷,没有想到有生之年,我们还能再见面吧?”

    屋内传来静慧师太的声音,不高,但是却也足够让门口留意观察里面情况的安然听得一清二楚。

    百里关山低垂着脑袋,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二老爷,我怎么听说,之前皇上是想让你的女儿嫁给那混小子,为何如今我见到的情况却不是这样?”开口,便是问责。谁说她温柔,北朝的公主,大西皇上心尖儿上的人,若真是那般天真单纯,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司马谨再差劲,那也是她的儿子。他再坏,在她的眼中,也仅仅是顽劣罢了。这就是为人母的心里,自家的孩子无论打骂,但是别人若是动了一根手指头,都会十分不爽。

    百里关山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放在鼻尖下面,“我只是,只是不想再与,再与。。。”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再与我们有关系,是吗?”他说不出口,那么她便来替他回答。“你当真觉得,你当年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天衣无缝吗?百里关山,他可是你的亲哥哥,从小到大,一直爱护着你,保护着你的兄长。”

    百里关山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一句话卡在喉咙口,上下不得,就好像鱼刺一样。接受着静慧师太目光的洗礼,百里关山如坐针毡。

    “你,你们,他知道?”这几个字,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更加的颓丧。

    “知道。又或者说,我们,都知道。”这句话,犹如学上加霜,百里关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着脑袋。

    “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你却以得到拥有她的心思,去害了其他人。你可有想过,被你冤枉的人,会是什么下场?你一个人开心了,幸福了,别人呢?”

    “还是你觉得,你拥有这样肮脏的灵魂,会换来她的青睐?百里关山,你哪里来的自信?若不是你兄长,你绝对不会活到现在!师兄早就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却也从未提起过,他只觉得对不起你,让你感到这么的痛苦。所以,他才会和芳儿一起远赴边关。”

    “谁知道,回来了一次,竟然也是最后一次!这里面不仅仅是你一个人酿成的大祸,更有我的原因在其中。我和师兄清清白白,但是心高气傲,不肯解释,误会之下的种种,才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所以,你还回来干什么?”百里关山抬起头盯着静慧师太,“遁入空门这么久,师太还是眷恋红尘?”不想让自己一个人痛苦,言辞间也渐渐变得犀利。

    “红尘不红尘的,我也只是心系俗事而已。她临终前有话要我带给你。”

    并未生气,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静慧师太转过身面对百里关山,“她说,这辈子,爱的人永远都只有你的兄长。你于她,本是亲人好友,亦是知己。可惜,她错了。她说她从未认识过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丧失自己的天良,成为刽子手!”

    “这样的人,让她感到害怕。百里关山,你是一个十足十的可怜人,一生都活在求而不得之中。她希望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你,否则,她恶心!”

    “够了!不要再说了!”紧握着双拳,百里关山站起身,愤怒地咆哮着。

    “放下,放不下,她已不在乎。你大哥的离去,对她是深深的伤害。若要将你的幸福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她恨你!可是,后来她又说,她不恨了,毕竟,她还可以去下面好好陪着你大哥。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你这个人,从未在她的世界中有过一丝一毫的痕迹留下!”

    静慧师太看了百里关山一眼,说完最后一句话。百里关山此时早已变成了一头愤怒的狮子,乱冲乱撞地打开门,跑了出去。安然站在门口,看着他眼中无人的离去,心中升起了丝丝悲凉。

    “母亲,最后一句话,是你说的吧。”没有看屋内的人,安然只是顺着心思猜测着。

    “何来这样的结论?”静慧师太刚刚一直站着,现在却又出了一身薄汗,悠悠地坐到椅子上,闭上双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不是觉得这样做就是给她父母报了仇?安然撇嘴笑笑,上一辈子的恩怨,似乎,到此结束了。

    “你现在满意了吗?现在的情形,是否能让你的内心稍微感到平静?”安然抚摸着自己的心脏那块儿,默默地跟百里安然对话。

    一早上,安然忙的就没有停过。先是安排静慧师太进宫的事宜,然后紧接着就是给司马谨写回信。揉了又写,倒是有些费纸的嫌疑。咬着毛笔,挠着脑袋,有些苦恼,不知道该写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怎么了?”看见丹芎推门而进,安然朝门外瞄了一眼,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丹芎的脸色并不是太好,“二老爷,去了。”

    手腕一用力,毛笔就歪了,信纸上被自己划了个大大的黑印记,“呀!”安然跳脚起来,好不容易才写了半张,现在又要作废了。恍如未闻般又坐了下来,可是脑子中却早已炸开了。她算不算得上是间接的杀人凶手?

    “百里安然,你个扫把星,你给我出来!天杀的,你到底跟你二叔说了什么!”二夫人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冲进安然的院子中,白术连忙在屋外挡着。没有做防备,被二夫人一把推了个跟头。

    “百里安然,你给我出来!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回来是不是想把我们都给害死,你才开心啊?!先是你祖父,现在又是你二叔,怎么,你不害死我们全家,你不开心是不是?”扯着嗓子,二夫人挣脱开众人的手就想要往屋子里冲。

    “百里安然,你个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你就跟你娘一样,是个祸水!不要脸的贱货!你还我老爷命来,还我老爷命来!”骂着骂着,二夫人似乎也累了,一屁股在倒在地上,哭嚎着一张脸,眼泪不是假的,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百里关山,你个狠命的,你怎么就舍得丢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明英去了,琳琳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百里关山,你,你为何要这么做?我不跟你吵了,不打你了,你回来好不好,好不好?”捧着心,二夫人哭得声嘶力竭,几度晕厥过去。

    从院子外,飞快地跑进来一人,看到地上的二夫人,浑身一僵,脚下的步子也开始变得迟疑,摇着头,“不,不会的,不会的。姐姐骗人的,这不是真的?!”来人正是百里关山的外室,慧芳。

    这些日子,她深知自己做得不够好,便极力委曲求全,就是希望能够换来百里关山的另眼相看。怎么,怎么这就?“老爷,夫君,你不要抛下芳儿啊!老爷,芳儿愿意永远做她的影子,不吃醋,也不跟你置气了,老爷,求求你,求求你了,醒过来好不好?”

    屋外二人哭得肝肠寸断,安然坐于屋中,心下有些慌乱。“二,二叔,怎么去的?”

    “悬梁自尽。二老爷从这里回去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二夫人去找他,想要跟他商量一下百里琳琳的事情,这才发现他的身子早已僵硬,一根绳子挂在中梁上。当时,二老爷的旁边还放着,放着大夫人的画像。还有一封信,只不过,信被拆开了,里面的东西没了!”

    丹芎虽也对他喜欢不起来,可是如今人都死了,过往的一切,是不是也结束了?

    听丹芎这么说起,想起那封被自己藏起来的信。起身去拿,轻声唤了一句,“黑影。”

    “王妃。”一个人影闪现,一身黑色劲衣的黑影,单膝跪地,低头看向地面。

    “把这个,送到皇上的御书房,要确保他能够看到。”

    黑影抬手去接,那张熟悉的面孔,映入安然的眼帘,手下一顿,“我问你,那次,押着我的人是你吗?”

    面无表情,“王妃若是觉得是,便是。若不是,那便不是。”

    一句话,安然却是呵呵笑了起来,摸着脸上的疤痕,“这么有个性?你觉得我脸上的这道疤怎么样?”

    “若是论美丑,属下觉得,尚还看得过去。若是论目的,属下觉得,值了!”

    安然眉毛一挑,“你对我有成见!”不是问话,而是感叹句,“你既然对我有成见,那为何还要听你家爷的话保护我?”

    “爷的命令,永远都是正确的!”黑影身影依旧纹丝不动,跪在那里,就好像用一根铁钉钉在地上。

    “他若是哪天杀了你呢?”她真不是在挑拨离间,而是觉得,这也太盲目服从了吧。

    “那也是属下的过失。王妃还有事吗?”

    “啧啧,你不耐烦了?我哪里得罪过你吗?”不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安然还是有些不死心。

    “没有。属下只是不喜欢王妃,而已。”

    “嗯,听你这么一说,那我倒是觉得,上次那人就是你了。”注视着黑影的一举一动,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王妃应该相信王爷。”还是那句话,不过,也从侧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了。”将信纸递交到他的手中,话锋一转,“既然黑影侍卫不喜欢我,那可不行,不喜欢又怎么会尽全力保护我呢?这次你去宫中,就留在那里吧,静慧师太对你家爷是最重要的人,切记拿命护着!”

    “还有,我会竭力改善在你心中的印象的。”

    “王妃大可不必浪费时间!”

    “不不,总是这样哪成事,不如,替你说一门亲事吧,身边有个女人管着,总归像点话,说话上也不至于这么让人讨厌!”安然说的一脸云淡风轻,黑影的脸色则是更黑,和他的衣服快要融为一体。

    丹芎轻轻笑了一声,“王妃又何必跟他过不去?黑影侍卫,你且去吧,王妃和你开玩笑呢!”

    “是。”

    “就你人好!”白了丹芎一眼,长长叹了一口气,“fengsuoxiao息,现在绝对不能让祖母再受到任何刺激。让明玉回来,替二叔守孝。百里明英不在了,明玉作为侄子,这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不能让别人在这件事情上面拿了短。”

    “那屋外呢?”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儿。

    “且由她去闹吧,这会子她正伤心,无处发泄。我要是再去,肯定要闹僵起来,还是不去了。”转过身朝床上走去,脱了鞋,“我再补会儿觉,你到时候叫我就行。”

    “是,奴婢知道了。”眼神落在地上那作废了纸团上,丹芎又看看床上的那人,还真的有点怀念从前那个爱笑爱闹的王妃。她描述的那样的生活,何时才能过上?不过,王妃也是心善的人,要是放在以往,二夫人敢这么闹,她早就怼回去了,现在却是放之任之。

    午后,因为要瞒着老夫人,而且这也算不得一件什么多有光彩的事情,安然决定秘而不发。二夫人从上午哭得岔过气去,就一直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即使心里对这件事情多有不满,但是现在也没了计较。

    来不及现做,只好从棺材铺买现成的棺木,只需要在上面雕上大字就行。明玉听到消息,着人做的抱在手中的牌位,也在天黑时分送了过来。安然一身素缟,和明玉,安柔跪在棺材前守灵。

    三个人均是一脸沉默,那天的事情闹得挺大的,明玉和安柔心中也有膈应。可是现在面前的是自己的亲二叔,人去都去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慧芳病恹恹地歪倒在棺材旁边,双目呆滞,没有了以往的光彩。她的小儿子,头戴白帽,腰间裹着草绳,一张小脸上映满了不安,一双手紧紧地抓住地上的母亲,眼睛盯着棺材中的百里关山,泫而欲泣的表情,让安然看得心里一阵发软。

    “大小姐。”碧荷领着儿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虽然,她跟百里关山没有夫妻之情,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是想让自己来送送他最后一程。

    安然抬头看了她一眼,仍然跪在地上没有起身,“丹芎,拿些银子给她。”

    “不,这我不能收!”推开丹芎递银子过来的手,“我,我只是想来送送二老爷最后一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收下吧,你以后还要带着小哥儿,难不成你还想要过以前那种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吗?况且,你受得住,孩子呢?你也要为孩子好好考虑一下。这里,你还是走吧。水太深,尽早抽身为好。”丹芎将碧荷拉到一边,细细地跟她说着轻重关系。

    看了眼手中拉着的儿子,心中不忍。明明知道这银子,自己不能收下。可是却也正如丹芎所说的那样,她还有孩子。当下便不再推诿,面有尴尬,接过银子,拉着儿子跪到百里关山的棺材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看着碧荷拉着儿子就要离去,地上的慧芳突然回了神,看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姐姐,你要去哪里?夫君走了,你就这么狠心,连最后一程都不愿送送他吗?”牙齿咬着嘴唇,脸色有些发青,看上去有些魔怔。

    “你早知她是替你受过,又何来狠心一说。休要再闹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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