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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恩仇红尘劫

正文 一百零七、再次夺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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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扉心想:“我的掌招最怕内力不足,此刻我已打出三四十掌,若再如此蛮斗下去,不需他出手,我自己便先要累瘫了。”见勃山远弯腰曲腿,双臂护在身前,周身关键之处无一露出破绽,当下不再发招,向后退出几步,要勃山远先行出招,待他招式上露出破绽后再图反击。勃山远笑道:“怎么啦,敌不动我不动吗?还是你体力已经耗尽了,正在吐纳休息呢?”筱扉沉着脸不答,招式改取守式,静待勃山远出手。勃山远说道:“你不来攻我,我可要来攻你了!”说罢忽地跳到筱扉左首不远处,左腿收起,右腿飞出,向她左肩踢去。筱扉急忙转身,发掌挡在身前。不料勃山远双腿在半空忽然交换了姿势,改为左腿踢出。这一来筱扉登时惊慌不知所措,急忙发掌去袭勃山远小腿胫骨。她这一掌打得急了,左胸锁骨处露出破绽,勃山远左脚在筱扉肩上一踮,身子忽地俯下,左掌在她左肩上一拍,将她拍倒在地。勃山远击倒筱扉之后,顺势落到地上,不等筱扉起身,又一脚将她踢出数尺。筱扉只觉左半边身子又麻又痛,费了好大劲才勉力站起。勃山远双眉一扬,叫道:“怎么样,还要我再发招吗?”筱扉经过适才几招已知勃山远内力高强招式奇快,倘若要他先行发难,那自己只有挨打的份,虽然由自己先发招结果也是一样,却也只得运出掌力,向他攻去。勃山远说道:“这才像话嘛。”仍是闪身趋避,一招不还。

    李浩听勃山远冷言冷语的心头十分不快,又见他身子灵动步伐多变,不论筱扉打出怎样的巧招他都能轻松避过,若是换成自己,决计打不出这等功夫,心中不由得佩服勃山远了得,暗想:“瞧现下这等情形,再过不多时便要轮到我和这姓勃的争夺头魁了,可他内功在我之上,招式上亦无破绽可寻,这可如何是好?”转头问刘岳道:“师兄,你可知这贼头使得是什么功夫?”刘岳说道:“他的功夫很杂,有桃松拳法、云山剑掌、似乎还要服道流的内功,适才他转身的那一招步法是从传统拳艺中变化来的,他走过的地方多,见识过的武功也多。”看了一会台上情形,又说道:“是以,一个武学高手,应当什么招式都见过习过才是,不然到了用武之时,对手忽然打出几路你从没见过的招式,岂不令你错愕难防?你的武功本来便是在对手之上,到时只怕也要落得下风。你瞧台上那个女孩,翻来覆去便只是这十几招二十几招的掌法,勃山远既知该如何拆解,她便没办法了;而勃山远精通的招式多,临敌之时的取胜之道自然也多,那胜算也便大些,他便有恃无恐了。”李浩点头道:“师兄所言极是。”心中却想:“我的好师兄啊,你此刻对我说教又有何用?倒不如传我几路招法管用些。”

    擂台上筱扉这时又将这一套掌法打了两遍,已累得汗透上衣。勃山远忽道:“瞧你武功路数,令尊应该便是江南的那位筱老朽罢。”筱扉一怔,奇道:“什么?”勃山远笑道:“这便难怪了,老筱的武功如此脓包,焉能教出好的徒弟?”筱扉大怒,呼地一掌向勃山远脖颈处劈去。勃山远侧头躲过,笑道:“小姑娘生气了吗?”筱扉喝道:“不许你侮辱我父亲,倘若我父亲在世,保准你在他手下走不上十招!”勃山远说道:“是呀,只是不知令尊的魂魄现今是在鬼门关呢,还是在恶狗村,他在阴曹地府见你被我如此欺辱,也只能摇头叹息了罢?”筱扉怒极,大叫道:“看招!”心头火起,不顾一切地向勃山远猛攻,要令他命丧当场,以报他辱及家父之仇。

    韩川心知筱扉决决计不是勃山远之敌,若是再斗下去,她的下场只怕要比徐春雷还惨,但勃山远言语张狂神色凶恶,又将好友徐春雷打伤,筱扉和他较上了劲,此刻实不便劝筱扉认输投降,何况若是出言劝筱扉停手作罢,勃山远必会趁机再出言侮辱,筱扉更加难以下台。

    王雪对刘岳说道:“师兄,台上那个姐姐是我同乡好友,你帮一帮她罢。”李浩心想:“倘若师兄能相助那个姑娘将勃山远打下台,那最后一场较量便是我和那姑娘,她此刻气力几欲耗尽,这头魁我还不唾手可得?”于是说道:“师兄,那勃山远是我们仇家,俗话说,仇人的仇人便是朋友,于理我们该相助那姑娘才是。”刘岳反问道:“我怎么帮她?难不成你们要我上擂台与她双战勃山远吗?”李浩说道:“像你去年相助我的那样,在台下出言指点她一两招便可。”刘岳摇头苦笑,说道:“去年我见你只需一招地虎式便可得胜,你却慌里慌张的迟迟不使,我心里着急,才出言点醒。而台上这俊俏姑娘可不同了,她的武功与勃山远相差太多,我怎么指点也是没用,勃山远听我相助她,必定大为恼火,出手不会留情,只怕一招便将她毙了。”

    忽听台上一声哀叫,筱扉胸口已中了勃山远一拳。

    王雪说道:“那勃山远恁地凶残,师兄你原本不能指望他手下留情,你现下出言指点筱扉,让勃山远多耗些气力,那最后一场较量李浩便会大占便宜。”刘岳一听,登时醒悟,说道:“我可真是糊涂了,竟将李浩忘在脑后。小丫头,你可聪明的紧啊。”王雪嘻嘻一笑,脸上微微泛红,说道:“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师妹。”李浩一听也是大喜,心想:“王雪的那个同乡好友现下遭人如此欺辱,王雪心中所想的却仍是我夺魁之事,可见她对我的情谊极是深厚。”目光转向王雪,想冲她笑一笑,但王雪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头瞧向擂台,没再将脸转回。

    筱扉这时又挨了勃山远两掌一拳,虽然均非重伤,但她体内真气消耗大半,却也经受不起,勉力又向勃山远打出两掌。勃山远向后退开,忽然哈哈大笑,说道:“我还真是抬举你了,想不到你的功力原来便只这么一点,这两掌毫无力道,我便是不躲不闪,你也伤我不到。”筱扉只觉浑身乏力,尤其胸口酸闷的厉害,双臂连抬起也十分吃力,心道:“你如此辱我,我今日便还有一口气在,也跟你拼个高下。”勉力抬起手臂向前再攻。

    群雄有的见筱扉气力不支,怜悯之心大起,纷纷叫喊起来:“小姑娘认输罢,不必与这等歹人生气。”“你武功不弱,只是年纪太小,习两年武再回来寻仇不迟。”“犯不上和这奸贼王八蛋生气,快下台别再打了。”众人气恼勃山远口齿不净,劝阻筱扉之时也顺带将勃山远骂了。勃山远原本便是匪首,也不以为忤,对筱扉说道:“听到了吗,脓包女孩,他们怕我将你打死,都劝你下台呢。”筱扉说道:“胜负未分,我干嘛要下台?”勃山远将脸贴到筱扉身前,装模作样的说道:“那还用问,免得在台上给令尊丢人啊!”筱扉尚未动怒,不少豪杰之士先忍不住叫了起来:“大丈夫欺负小姑娘,还要不要脸?”“堂堂大男人,嘴巴干净些!”“你是不是人,会不会说人话!”

    勃山远双眼一瞪,对筱扉喝道:“还打不打了,不打便老老实实地给我滚下台去,要打便痛快地向我发招啊!站在这里装死吗?”筱扉怒不可遏,胸中气血翻涌,只想立时将面前这奸贼碎尸万段,大叫道:“打,当然要打啦!”正要发掌攻去,忽听身后一人说道:“干嘛这样听话,他要你打,你便乖乖去打?”筱扉一怔,转头瞧去,只见刘岳面色平静的盯着自己。刘岳又道:“你站在这里别动,让他先发招。”筱扉心想:“王雪这小师兄胡说八道,便是我抢先发招已被打的如此惨了,若是让他先发招,我还哪有命在?适才我又不是没试过。”不去理会刘岳,双掌连劈,袭向勃山远胸口。勃山远身子微晃,避了开去,左肘随势向筱扉右臂用力一撞。筱扉右臂连带整个右肩登时酸麻,暗道:“我完啦!”只听身后刘岳声音高喝道:“向前扑!”筱扉一凛,当下不及细想,身子急忙向前抢上两步,正扑在勃山远怀中。原来勃山远击中筱扉右臂之时便料想她会向后逃开,心中算计好她趋避方位,右掌绕了个弯,向前击去,不想筱扉得刘岳点醒,身子不退反进,虽然扑在敌人怀中不免难堪,却也将这一掌避了过去。勃山远一掌打空,脸上登时羞红,没话找话说道:“想抱我回去慢慢抱,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着急呢?”筱扉一把推开勃山远,叫道:“你少自作多情!”生怕勃山远发掌再攻,又向后退开一步。

    刘岳大声说道:“你离他还是太近,再退后些。”筱扉又向后退了两步。刘岳又道:“他若是发拳攻来,你便使适才所使的第四招掌法,他若使腿来踢,你便使第六掌。”勃山远听刘岳相助筱扉,心头不禁恼怒,问刘岳道:“我是在跟她比武还是在跟你比武呢?我若是向前飞踢,瞧你还有什么高招指点她。”筱扉适才便是被勃山远的飞踢招式打得痛不欲生,此刻当真如同惊弓之鸟,只怕勃山远忽然跳将过来,再将自己踢伤,她心里怕极,脸上便露出胆怯之色。刘岳对筱扉叫道:“别慌,他想踢你便让他踢!”勃山远心道:“你以为我不敢踢吗?”猛地纵跃起来,向筱扉踢去。筱扉只吓得大声尖叫,第一个想法便是急运晓夕功挥掌去挡,但此法她适才已尝试过,自己吃了大亏。只听刘岳大叫道:“第一掌跳起来打!”筱扉一怔,也来不及去想刘岳此言究竟可不可行,急忙纵跃起来,左掌横劈,去削勃山远左腿脚踝。勃山远左腿猛地撤回,改换右腿前踢。这招临空换腿之法他适才已使过一次,现下再次使出,筱扉仍不知该如何抵御,惊慌之下急忙运气于臂,强去抵挡。但人手臂上的力气再大,终究大不过腿上力气,勃山远飞身前踢,力道更是大增,饶是筱扉内功精湛,却也抵挡不住,手臂与勃山远右腿一撞,身子登时向后摔出。刘岳叹道:“这傻丫头不懂灵活变通,他换右腿踢你,你改换右掌去削他便是了。”

    勃山远一听,只觉这话一点不假,适才筱扉若是再机灵一些,改使右掌出招,那自己这条右腿多半要交待在这台子上了,心想:“这蠢女人有刘岳相助,已不大好对付了,我须得速战速决才是。”见筱扉起身,忽地扑将过去,双拳向她面门急攻。刘岳起身喝道:“挡住啦!”但他说的简单,真要筱扉挡住勃山远的快拳又谈何容易,片刻间筱扉面颊胸口小腹接连中拳。

    勃山远左掌在筱扉面前一晃,扰了一下她双目,右拳猛地刺出,在她左边脸颊上连着打了两下。筱扉左脸登时肿起,嘴角淌出鲜血。勃山远大叫道:“我打断你琵琶骨,叫你变为废人!”左手一把掐住筱扉脖子,右掌便要向她肩头拍落。他这一掌运出了全力,既要欺辱筱扉,也有意要在刘岳面前立威。眼见筱扉便要遭难,一人忽然跳上擂台,手中兵刃急挥,向勃山远胸前刺去。勃山远大吃一惊,无暇再向筱扉下手,抬腿踢中那人胸口,将那人踢开,转头一瞧,只见王雪手持令牌,满面怒容的瞧着自己。原来王雪见筱扉情形不妙,于是再也顾不得大会规矩,赶上台来相助。勃山远大声骂道:“臭丫头真没教养,还武学世家呢,这点擂台规矩都不懂吗?”王雪沉着脸说道:“我妈妈只教过我行侠仗义,可没教过我见死不救。”

    勃山远叫道:“老金,老金!你出来!”金都急忙跳上擂台,笑眯眯的道:“勃帮主息怒,勃帮主息怒。”勃山远喝道:“好好一个比武大会,又是以多欺少的、又是上台生事报复,弄得乌烟瘴气,今日是你震武门做东,你说一句罢!”金都一呆,心道:“怎么你对我也如此无礼?”但今日大会由他做东,来者皆是客,虽然气恼勃山远出言莽撞,却也不好出言顶回,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脸上不由得现出尴尬之色。王雪令牌虚刺两下,叫道:“有什么好说的,似你这等奸贼,今日便是挑明了人多欺负你那又如何?”几个震武门的弟子听勃山远对师父如此无礼,心中大怒,纷纷附和王雪,大声向勃山远叫骂。金都对台下弟子说道:“你们不得无礼。”众弟子不敢再说,只斜眼瞪着勃山远。金都说道:“这一场比武的胜负其实已是十分明了之事,勃帮主胜出了。”转头对刘岳说道:“刘掌教以为如何?”刘岳点头道:“听金掌门的。王雪你回来。”

    王雪收起令牌,伸手去搀扶筱扉。筱扉不愿在人前被勃山远小瞧,轻轻推开王雪,慢吞吞地独自下台,走到刘岳身旁,说道:“多谢这位师兄相助。”便要拜下去。刘岳伸手扶住筱扉胳膊,微笑道:“不必客气,这一次没能助你取胜,倒是有些抱憾。”转头对王雪说道:“适才勃山远击她琵琶骨的那一掌,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高招,她只需耸起左肩,使左肘挡一下便可,你又何须扰乱比武规矩,上台多事呢?”王雪心想:“勃山远的这一招在师兄你眼里是不值一提的劣招,在我和筱扉眼里那可是妙极之招,这一招筱扉多半不会拆解,我若是不上台相助,她此刻早已成废人了。”她不敢当众反驳刘岳,向刘岳伸了伸舌头,又办了个鬼脸。

    金都说道:“若是没有人上台挑战,今年这一届震武大会便到此为止了,今年的头魁是……”台下忽然一人叫道:“金掌教且慢,我还没比过呢!”金都和勃山远同是一怔,向台下望去。只见李浩一步跳上擂台,笑道:“当众打断金掌教话头实在不该,小的在此致歉了。”金都说道:“好说,好说。”心中却想:“就凭你这小小孩儿,去年能夺下头魁已是十分侥幸之事,想不到你竟狂妄起来,敢向勃山远叫阵,那筱扉和徐春雷已做了你的先例,难道你没瞧见吗?”勃山远见上台的是李浩,心情登和,去年在勃子山下,他仅凭自己一人之力便轻松将李浩、王雪、张冠华三人收拾了,此刻在台上单打独斗,还哪有不赢的道理?当下哈哈一笑,说道:“李兄既有兴趣,那我陪你走几招罢。”金都说道:“既然这样,今日的最后一场较量便在李贤弟和勃帮主之间了。”说罢走下擂台,将擂台让给李浩勃山远二人。。

    蝴蝶、蜘蛛、蠕虫这时早已有些坐不住,走到擂台下观战,三人不敢站的离刘岳太近,走到擂台另一边去。蠕虫叫道:“帮主威武,打死那臭小子!”勃山远全不将李浩放在眼里,回头笑道:“不必为我叫喊助威了,对付这个小子,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抬手指着蝴蝶身后桌上的那个被几个震武弟子看守的那道:“你们给我看管好了,这顶高帽已是我囊中之物,谁也不许动它,哈哈,哈哈……”忽然想到一事,走到台边,对蠕虫大声说道:“你们在哈巴门手下吃过几次亏,今日大会的最后一战却是由我打败这个哈巴小弟弟,那也算是大仇得报了罢?”说着与蝴蝶蜘蛛蠕虫一齐哈哈大笑。四人有意要令刘岳难堪,明明不是什么有趣话题,却也笑的声音极大,好教刘岳等人听见。

    勃山远笑过之后,说道:“现下该办正事了,瞧我怎么收拾这哈巴小子的。”转过头来,却见李浩早已欺到自己身前,左手一招“惊雷掌”迎面拍来。这一来勃山远当真惊到极处,他身处台边,难以向左右两边趋避,此刻若是运劲相抵,即便还来得及将李浩震退,自己受他内力激荡,也势需向后退个两三步,他距台下不及小半尺,莫说退两三步,便是退一步也要掉下台,情急之下只得向左趋避,拼着受李浩一掌,也好过摔下擂台输掉比武。但哈巴术后招极强,李浩此刻已将哈巴术的基本招式及诸多上成绝学习得炉火纯青,一见勃山远身形中露出破绽,立即向前迈出半步,惊雷掌反手拍出,正拍在勃山远肩头。勃山远身子一仄,砰的摔下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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