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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大嫡当前正文 六十、入宫
- 开平十七年，吕家现状的开始，一切从吕家大伯身上为，以他服用阿房香过量而死为短暂的结束。之后，曾经吕伯甫的未亡人林氏蕴月嫁入吕家，成为吕家唯一幸存嫡子吕季贤的妻子。再之后，胡老姨娘所生的庶女吕绛梅被送入宫中成为女官，而不知手握吕伯甫何种秘密的吕叔君嫁入柴玉楼的侯府；大婚当前，与柴玉楼有约的史芳痕得到林蕴月的帮助，于同日嫁入侯府成为平妻。不过几年，林蕴月因不自知用到白僵蚕，吐血而亡，而她的贴身婢女却在吕家不为人知的密室里待了近三年，不时出来搅弄吕家的风云。这桩桩件件，林林总总，是前世的吕沉馨一个字都不知情的。这一世，却是每一件都是她从故纸堆里，从细小的痕迹与人情里头挖掘而出。现在，胡老姨娘在她的安慰与引导之下，是不是能给她心中慢慢拼凑的真相图上，再填上一块拼图呢？
“姨娘，你不要害怕。现在我已经出来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当年嫡母要把我送走。”季惟冰早已去一旁点燃了一片阿房香，在微微燃起的幻境中，胡姨娘握着吕沉馨的手，是一个无助的母亲，俨然把面前的人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因为，当年宫内突然下旨，所有勋爵之家，都必须要嫡出女儿入宫成为女官。为了不让吕叔君进宫，老虔婆才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
“宫规森严，我是不是嫡女，宫中来使只要用心查看，自然就知道了。”吕沉馨冷然应答“嫡母这样做，不是自掘坟墓吗？欺骗皇家的下场，古往今来有多少例子？”
“老虔婆为了叫你进宫，已经撕破脸了。”原以为胡老姨娘已经疯癫，说话也许颠三倒四，但胡老姨娘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清醒，只是有些虚弱而已。吕沉馨想，胡姨娘原本或许就是装疯，而吕老太太不管胡姨娘是真疯还是假疯，都一定要用药把她变的疯癫。这些年胡姨娘也必然是心智坚定之辈，季惟冰告诉她，就算他请了医科圣手，就算胡英从进吕府后稍稍托人打点，凭天长地久的药量，胡姨娘也绝对撑不到今天。
“太爷因为大爷的死，重病不起。老虔婆趁着太爷临死之前，假意说要为子女积福，把我抬成了平妻，你自然也成了名义上的嫡女。梅儿，当年一起去相看之时，柴侯爷相中的其实是你啊！”胡姨娘哭诉道。
吕沉馨眉心微动，四下一望，季惟冰竟已经不在屋内了。她知道季惟冰这是先出门望风，或许又是不想听到吕家的这些事情。但其实，吕家这些事吕沉馨并不想瞒着季惟冰，这是盟友的信任。有些秘密，再如何试探她也不会说；有些事情，早晚要揭破的，又怕这些做什么？
她微微思索，做恍然大悟状“姨娘，当年四哥和四嫂见面，其实是不是也是嫡母安排我，模仿四嫂背了屏风和四哥说话？”吕沉馨忽而想到这一节。
“梅儿，是娘对不住你。娘虽然警惕着老虔婆，一直小心谨慎。但老虔婆把你收做了嫡女，我想你要嫁给柴侯爷，有这个身份也不叫人看不起。老虔婆叫我帮她做了此事，我以为这便算是投诚了。谁知道她卸磨杀驴啊！梅儿，为娘不该一时贪心，害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啊！”胡姨娘眼泪横流，吕沉馨用手擦了擦她的面容“娘别哭了，如今我也算是回来了。”
“梅儿，娘不敢死啊！”胡姨娘抹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娘盼着还能再见你一面。老虔婆说，如果娘要是死了，她立刻就会着人在宫内对你下手。娘活着带你受累了啊！”
吕沉馨知道吕老太太这样做的用意，她扣住胡姨娘在手中，以胡姨娘的生死要挟吕绛梅在宫内为吕家做事，或者至少是沉默寡言，不能在宫内出头。宫中的女官年纪大了，到了二十五六岁还可以放出宫，也许吕绛梅也在期盼能与胡姨娘团聚。但现实是吕绛梅生死不知，吕老太太却不敢冒险，依然把胡姨娘扣在手中。最近，或许是吕绛梅的消息让老太太厌倦了，或许老太太断定她不会回来了，所以便逐渐加重了药量，显见是要对胡姨娘也下手了。
“姨娘，你好好歇息吧。”吕沉馨也不愿意再刺激这可怜的老人家，阿房香他们不敢用多，现下马上就要失去效力了“你在此处睡着，姨娘，我就在旁边守着你。”
“好，好。”胡姨娘连声应着，握着吕沉馨的手，吕沉馨慢慢搀着她躺下来。她还不肯放开吕沉馨，明明困顿的将睡未睡，却一直坚持不时抬眼看一眼吕沉馨，生怕一闭上眼吕沉馨就不在了似的。吕沉馨微微笑着看她，她这才渐渐放心下来。须臾，胡姨娘却又睁开眼睛“梅儿，娘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或许咱们能靠着这个离了老虔婆。太爷死之前，我听到老虔婆和太爷说，吕伯甫不是……”
然而她的话没有说完，却突然尖锐地叫起来，攥紧了吕沉馨的手腕，抓的她生疼“你是谁！你不是我的梅儿！你把梅儿弄哪里去了！你要杀……”
话音未落，季惟冰从窗外进来，干净利落地打晕了胡姨娘。吕沉馨还想把胡姨娘的被子掖好，季惟冰抓了她的衣袖，扯着她从门外激奔“赶紧走！”
吕沉馨只最后看了一眼胡姨娘。她那张苍老的脸上满是泪痕，紧闭着双目。阿房香的作用下，刚才的一切等她醒来后，不过是一个梦境。这样的梦境，也许对她来说，是夜夜入梦夜夜期盼的事。
她在想，胡姨娘最后一句话，说吕家大伯不是，到底不是什么？